燕攸宁桃花眸子一瞪:“什么?”
这什么地方!窗户还没关!她立刻要溜下去逃跑,可惜被男人捉住了,又一把送了上去,燕攸宁四面楚歌,跑也跑不脱了,只好自认倒霉。
“……我好恨。”
看起来的正正经经木讷呆笨的人,其实有可能是最sao的那个人。
早几年前,还在马场的时候,燕攸宁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今天。
这男人是无师自通,现在越来越会了。
被老老实实贴着窗子上吃了一顿,燕攸宁老实不动了,喘气不动地对身后之人道:“你决定哪天走?我给你,还有将士们践行。”
霍西洲将轩眉微微一挑。王妃果然不愧是他们称赞的坚韧勇毅的王妃。不过——
“我们夤夜出发,怕你起不来,还是不必了。”
燕攸宁坚持摇头,“我要去送!”
她如此执拗,霍西洲只好配合。出了口气,将还在发抖的小妻子抱了起来,叫来了水,送她回床榻上。
接下来的几日,霍西洲除了与帐下弟兄推演攻城掠地的路线,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他那磨人的小妻子所纠缠着,她不放他除公事外离开寸步,看王妃这又娇又黏的那样儿,李图南和孙倬等人私底下都咽口水,心道他们当中最有福气的还要数王爷和段桐秋,等战事一了,他们也不要封候拜将,各自回老家成亲去也!
但霍西洲依然觉得,他不愿她来送,怕她不舍得,到时候哭了鼻子,反而让将士都闹情绪,只是王妃态度坚决,他劝她不住。
碰巧出征前夕,项伯得知他们将要开拔,特意来看自己,拎了两坛梅子酒。项伯走后,霍西洲盯着梅子酒陷入了沉思。
宁宁沾酒必醉,倒不如今晚将她放倒了,天不亮自己偷偷溜走,神不知鬼不觉就是了。
心机深沉的长渊王在等待着王妃看好久久之后回来,将酒已经斟了两碗,燕攸宁微微怔忡,不知道他怎的突然来了如此雅兴,不过,她已经嗅到了一股混杂了甜甜果香的酒味,凭她的本领,虽不至于千杯不醉,但小酌三杯两盏淡酒,应该不妨。
倒也是,今晚试一试,不然明天歃血为盟,她一碗倒了,岂不让人耻笑。
“项伯送来两坛梅子酒,他酿酒的手艺天下无出其右,怕我明日走了,就没有口福与王妃同享了,宁宁,过来坐下。”
他朝她把手一招。
燕攸宁给自己寻了一只小凳子乖巧坐稳当,与他捧起了酒盏,“祝夫君马到成功,为妻先干为敬!”
她豪气地跟他一碰杯,一碗梅子酒呼啦就进了肚子,事后,打了个酒嗝儿,擦擦自己的嘴巴,“唔,怎么这么辣。”
又酸又辣,和她平日里喝的果子酒好像不是一回事……
面前蓦然天旋地转起来,倒下去最后的瞬间,看到她男人那张微微带笑的好像得逞一般的脸,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霍西洲一臂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一手端起了酒盏,将她的践行兑现,随后,兴高采烈地抱起了他的妻子,送她回床榻。
三两下就骗晕了自己的妻子,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见她乖乖巧巧伏在自己怀中,实在爱之不及,摸摸她的后脑勺上的绒毛,谁知这一摸之下,燕攸宁忽然醒了,霎时有了动静,将脸支了起来,他一愣,但面前挂着两团腮红醉眼朦胧的女子,却教他放了心。
正要说话,他的妻子忽然泪流满面,霍西洲彻底呆了。
“宁……宁。”他的喉咙有点发紧。
燕攸宁起初还梨花带雨,到了后来,哭声愈来愈大,成了嚎啕大哭,震耳欲聋。
木屋外走过了跟随他的长渊军部下,忧心忡忡地在外边问了一嗓子:“怎么了?王妃哭成这样子!”
虽然偶尔从王爷的窗子底下经过的时候,能听到王妃压抑的小心的,甚至暗含兴奋的抽泣声,伴随着某些令人血脉贲张的撞击,但如此巨大的哭嚎声,这……这已经不可能是情趣了吧?
霍西洲不耐烦道:“王妃喝醉了。”
哦,原来是撒酒疯呢。
窗子外的人摇摇头走了。
霍西洲正为自己造了这大孽头痛不已,早知道这馊主意不想倒好了!她不就是要送他么!为什么不让她送!
正当男人自责到头痛之际,燕攸宁哭着嚷着一把抱住了他要打自己额头的手,像揣了宝一样往怀里塞,“不许!不许你伤我洲郎!”
“……”
他真不知,她这破酒量前世喝醉了多少次,才能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笑语盈盈,对他轻描淡写地施展她的美人计。
一想到,她以前喝醉时有可能是这般可爱粘人地醉在李苌的怀里,那股妒火又蹭蹭往外冒。
“洲郎,我们现在是在梦里吗?”她醉态娇憨地凝望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漆黑的水眸一开一合的,宛如落入碧波里的星,“你说,是庄周梦到蝴蝶,还是我梦到你啊。”
“……”
跟醉了的人是不能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