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千俞目光看向前方,眼神沉而坚定,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你之前失忆了,不记得我,我纵使再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因为我知道,不记得我的你并不算真正的你,可是现在,你想起来了,你是和我有着共同记忆的林清妙,你是我的太太,我不会再失去你。”
“你明明知道现在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他转回头,目光定定望着她,“是因为于贞吗?因为我找了于贞这个替身?”他将她的一双手拢在手中紧紧握着,眼底的猩红晕染开,他咬了咬牙克制了一下才道:“这并不全是我的错,如果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一定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找到你,我以为你真的已经离开了。如果你还在,我又怎么会多看别人一样,我承认我确实对她动过心,可如果不是那张和你相似的脸,如果她不是在处处模仿着你的性格,我连话都不会和她多说一句。我不过就是将对你的执念,对你的爱转移到她身上,对她的纵容对她的好感也是因为你,可我心里清楚,她并不是你,我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
“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不会再有可能。”
她说得很冷静,冷静到让他觉得残忍,这让他感到恐慌,他再也无法故作镇定,他将她的双手握紧,放到唇边亲吻,动作轻微颤抖着,透着一种仓皇,就像走到绝处的人在不顾一切寻找一线生机。
“妙妙,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和别人在一起过,你也和别人在一起过,只是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你相信我,我还是可以让你爱上我的。”
林清妙蹙眉,想将手抽出来,然而他却握得更紧,她抗拒的动作仿若更加刺激了他,他声音沙哑,透着慌乱,“,妙妙,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那一张俊朗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她从未见过蒋千俞如此狼狈的样子,从小长大,他在形象上的包袱很重,总是一丝不苟,身上沾上一点灰尘都难以忍受,无论何时身上都有一股清贵气质。
他不会哭哭啼啼,不会低声下气,因为他是蒋千俞。
蒋千俞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如此卑微又不顾形象的男人,任由眼泪流在脸上,握着她双手的动作用力到显出他的慌乱,眼底里带着乞求,像是在求她对他怜悯一点。
“我知道,我找于贞我错了,人都会犯错的,你不能因为我犯的错,就否定我所有的好,妙妙,我们曾经很幸福的不是吗?”
是呢,她承认,他有太多属于他的好,她知道,蒋千俞确实是爱她的,很爱很爱她,她永远记得那个不喜别人靠近却能在她面前害羞的少年,为了解一道题可以熬夜陪她,她去考试他永远跟在她身边做她的后盾,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他的青春路上有她陪伴,而她的青春路上也一直有他。
他们相携着长大,一点都不计较为对方付出。
她曾经也以为,他们可以一起走到很远很远。
可是世事难料,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林清妙想将手抽出来,可她稍一动作,蒋千俞便急忙握紧,他握住她的手嘴唇贴在她手背上良久良久的吻着,又将她的手贴在他脸上。
他慌乱而不顾形象,整个人透着一种走到绝处的癫狂。
“妙妙,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你,求你回到我身边来,我不会再见于贞,我也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也不会计较你和许砚柏的过去,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原来蒋千俞卑微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个骄傲的蒋千俞原来也可以丢弃所有尊严苦苦哀求。
“蒋千俞,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他身体僵了一下,凝着眼泪的一双眼睛盯着她,眼底情绪汹涌,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仿若嗓子被灼烧过一样。
他问:“为什么?”
“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她看到蒋千俞那一双眼睛像是在瞬间褪色,顿时一片苍凉灰败,他长久的盯着她,眼底闪过一瞬间的陌生,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可随即,那根紧绷的弦仿若在一瞬间断裂,他一双眼睛红得不像话,他握着她的肩膀,如控诉一般冲她怒吼,“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眼里歇斯底里一片红光,他的一张脸紧绷得不像话,可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那种无可奈何的愤怒,显得他又可笑又可怜。
“抱歉,我爱上别人了,可这也不能全怪我。最该有条件和义务找我的你放弃了寻找我,这个机会自然就会被别人抢到手上,在你以怀念我的名义和别的女孩亲热的时候,是别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大海捞针一样找我,在你以太伤心太痛苦的名义,对我的母亲不闻不问的时候,是他一直在帮我照料,在你对别人动心的时候,是他找到了我,体贴我,爱护我,让我对他慢慢动了心,你一直在说别人趁虚而入,可是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不是你给他的吗?是你给了他机会让我爱上了他。”
蒋千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