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害怕,自卑,通通抛到九霄云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她温软的身/体,想要的更多,脑子开始迷糊不清。
他还在床上睡着,被她用手扇过来的香味儿香醒了,睁眼就瞧见她托腮坐在床边看他。
“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允淑高兴道:“我去给你煮了这个,”她指指砂锅,神秘兮兮的,“参茸枸杞炖乌gui,都是吩咐廷牧一早儿去尚仪署领来的,昨儿我瞧你那么在意这桩事儿,就想着每天都给你补一补,咱也不着急的,有用没用试试罢。”
药膳突突冒着热气儿,叫他心里一沉,不过试试也好,万一呢?
他大快朵颐吃喝完,一滴不剩的把砂锅放回去,“夫人说的是,我往后天天补。”
廷牧过来收砂锅,呵呵腰,“主子,该起身了,别误了上朝。”
他嗯一声,揭了锦被起来,允淑伺候他穿上朝服,执意送他出了府,才自己收拾收拾,装点好了,去提刑司上职。
近来提刑司清闲,她处理些琐碎,便早早下值准备回府,路上叫徐家的丫头拦下来,奈奈说,是欢鹂。
她从轿子里探出个头来,瞧瞧果然是,给欢鹂招招手,“是你家姑娘找我?”
欢鹂过来蹲蹲身,“是,我家姑娘说想同李大人说话,在青绮门包厢等着您呢。”
她说好,干脆的应承下来,折道儿样青绮门去。
青绮门新添了面生的胡姬,会反弹琵琶,咿咿呀呀唱着允淑听不懂的胡曲儿。
徐寿娘请她坐,递给她枝桂花,笑道:“出府的时候,听说你家乡有花朝节,也不知是哪天,便折了枝桂花相赠。”
允淑说是二月十五,还没到呢。
徐寿娘笑笑,“那是的,也不打紧,全当是今天的彩头,这时候只有桂花,也折不着旁的。”
她喝口茶,捏起来桂花枝转,“也是,寿娘今儿约我来有事儿么?”
“嗯。”徐寿娘实诚道:“前些日子,大殿下的事儿,李大人该是有耳闻的。”
允淑额首,“我听廷牧说来的,他果然是得了失心疯么?”
“是不是失心疯我却不晓得,但我听说过另一件事儿。”
允淑疑惑,“什么事儿?”
徐寿娘撑着头,去看胡姬弹琵琶,说的不甚在意。
“我听说,大殿下早前在王府井同乡下一农女成过亲,后来因为喜欢李大人,便抛弃了那个农女。”
允淑忙摇头,“我同我家官人情深似海,也对庭降半点情意都没有,庭降这个人,我曾经救过他性命,后来他为了救我差点死去,幸而被长生救了,庭降心里定然是喜欢长生的,只是他还小,不清楚,长生姑娘是为了我才没了的,这事儿我一直搁在心里头没敢忘过。”
徐寿娘的指甲抠在桌缝里,也没搭话,直到胡姬弹完一曲琵琶,她才坐正身子,去瞧允淑。
“李大人也用不着总搁心里头,有些事儿天注定的,那长生姑娘当时指定是自己选了护着你这条路,不怪你。”
允淑搓手,心道这徐寿娘倒是会安慰人,可是对长生,她总是愧疚的,不关乎别人说什么,是她良心过不去。
“我今儿约李大人出来,也不光是为了吃酒,我爹爹说了,过了年开春天一暖和,我们就得动身回边关,叫我趁着这些日子,多见见长安城的世家子,我在长安同谁都生分,就觉得和李大人处的来,只好央李大人陪我见见人了。”
第110章 又要相亲呀?
她问, “这是又要相亲呀?”
徐寿娘实诚的回,“本就是为着给我寻夫家才回长安来的,爹爹心疼我, 胜过其他弟兄姊妹,今儿要见的是靖阳候嫡长子,今年十九,也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一介武夫,但爹爹很是中意。”
允淑心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战场上拼杀的,徐将军能不中意么?苏景阳确实是长安城难得的才俊,往后也定然是能立功升官的,真成了这门喜事, 也未必不好。
“那你可中意?”她问。
徐寿娘绵长的唔了声, “若他对我好,我也是中意的,人还没见着呢, 再过会子就来了,等会儿我同他说话,李大人你帮我掌掌眼的。”
苏景阳来,身边也没带人, 他是个武将, 不太擅长文官们那些场面话儿,一个人来去自由,生的伟岸,相貌刚毅, 同小二哥询问两句,噔噔噔上楼来,敲包厢的门。
欢鹂去开门,请人进来,苏景阳看见允淑先是一愣,继而抱拳,“见过李大人,今儿李大人怎么没在提刑司上职?”
他人也豁达,说话不拐弯抹角。
允淑回说提刑司没什么事儿,是以下值早些,过来同寿娘说话。
苏景阳去看徐寿娘,觉得这姑娘眉目清秀,虽然用纱遮着脸,气质却很好,十分有礼的鞠身,道:“苏景阳见过徐家大姑娘。”
别看人家是个武夫,礼数上样样周全,挑不出半点毛病。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