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年不欲多说,转而和傅恒垣聊起他在国外的工作。话匣子一打开,两人直聊到傅爸傅妈出来还没停止。
傅爸傅妈见他们还坐在餐桌前没动,忙招呼道:“到沙发这里坐啊,椅子上哪有沙发舒服。”
于是苏惟年揽着傅语冰,傅恒垣抱着苏云锦走向了客厅沙发。
傅语冰边走边琢磨一会怎么开口,倒是傅恒垣先提起了阮夏凝。
“妈,明天去医院看看小姨吧,我好久没去看她了。”
傅妈一愣,原本因傅语冰怀孕而愉悦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沉郁,她默了片刻答道:“好啊,这么久不见,她肯定也想你了。”
陡然低落的气氛让几人都有些难过,唯有苏云锦不明白大人的烦恼,兀自玩着手里的飞机模型。
傅语冰原本就在今天说手术的事情的,这会倒是个好时机。她理了理思绪,轻声开口:“妈,医院那边给答复了。会诊结果是适合做手术,时间定在下周一上午10点。”
傅妈听完略有些激动地说:“真的适合吗?他们真的有把握吗?”
她连说了两个“真的”,看似是对医院的不信任,对医生存在质疑。但傅语冰知道,她妈只是害怕罢了。
她这样问,一方面是希望有人可以给她肯定答案,另一方面也是在催眠自己,努力接受这个手术。而接受手术,就意味着同时要接受它可能会带来的风险。哪怕这风险再小,对于至亲之人来说,那也是被无限放大的。
傅语冰安慰她:“妈,医生都是有多年临床经验的专家,他们既然说可以,那肯定是有把握的。”
苏惟年也在一旁解释:“医生说了,小姨虽然昏迷三年,但她被照顾地很好,身体各方面情况还算良好。手术风险虽然是有的,但成功率更高。妈,没事的!”
傅爸和傅恒垣心里也有点担心,但毕竟是男人,轻易不愿表现出来,只一起去安慰傅妈。
这气氛,就连一心玩模型的苏云锦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环视一圈,见傅妈眼睛红红的,立刻放下玩具,从傅恒垣腿上爬了下来,走到傅妈身边,小手抓着她的手急急问道:“外婆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宝贝,宝贝帮你揍他!”
傅妈破涕而笑,搂过苏云锦,叹道:“云锦乖宝真棒,都知道保护外婆了。乖宝,没人欺负外婆,外婆这是高兴呢!”
苏云锦不是很能理解高兴为什么还要哭,但他却相信了傅妈的话。最终,他不放心地道:“那如果有坏人欺负外婆,外婆要告诉宝贝,宝贝保护你!”
“好好好!外婆先谢谢云锦乖宝了!”她搂着苏云锦,苏云锦也伸手搂着她的脖子。她感受着他小小身子传来的力量,终于觉得安慰许多。
待到傅妈平静下来,她对傅语冰道:“到时候我和你爸去就行,让恒垣陪我们,你好好在家安胎,惟年手也没恢复,你们都别来了。”
傅语冰哪能答应,她想也不想就反驳:“那哪成,我和惟年肯定要去的。妈,我这才怀孕多久,又不是八九个月了,就要生了。况且,去的就是医院,能出什么事。”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要去也行,到时候你就好好坐在那,遇事也不能激动,对孩子不好。”傅妈自知劝不动这个倔强的女儿,只能答应。
“知道啦!”
聊着聊着,已经接近晚上八点,苏云锦已经窝在傅妈怀里睡着了。
傅恒垣抱过苏云锦,对傅语冰说:“姐,晚上让云锦和我睡吧?你们等会不回去吧?”
傅恒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司机小张东西一送上来,苏惟年就让他回去了。是以,傅恒垣推测他们今晚应该会在这边歇下。
果然,傅语冰点头:“嗯,晚上不回去了,反正明天周末,云锦也不用去幼儿园。”
傅妈立刻站起来,道:“我去给你们再拿床被子,现在那被子估计有点薄了。”
傅语冰忙说不用,却抵挡不住傅妈的热情。
当晚洗漱好躺在床上时,苏惟年倒是有些兴奋。他紧挨着傅语冰,一会摸摸她的手,一会蹭蹭她的脚,缠磨个不停。
傅语冰孕期嗜睡,这会虽然才九点不到,但已经有点犯困了。她推了推正捧着她的脸亲个不停的男人,迷迷糊糊说道:“睡觉吧,我好困。”
苏惟年不愿意,他难得在岳父岳母家留宿,当然不想浪费好时光了。从前和傅语冰恋爱时,根本不可能在这过夜,后来结婚,留下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他喜欢躺在傅语冰的床上,这里是她从小到大睡觉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傅语冰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比任何时候都想要。
苏惟年也不管她已经闭上眼睛要睡觉了,径自解了她睡衣扣子,埋了进去。手上也不停。
苏惟年想从下到达目的地时,却只碰到一片丝滑的布料。他低头一看,才想起来,傅语冰现在穿的,是她没结婚前穿的睡衣。
傅语冰嫁给苏惟年之后,大部分衣服都是他买的,包括睡衣。苏惟年给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