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飞笑道:“每个救火的都怕火,难道因为怕就不做了?人要学着控制自己的恐惧,才能从容应对,化解危机,甚至Cao作成转机,从中谋求好处。”
“啥?”陆云樵抓抓头,满脸疑惑,“但这还有什幺可Cao作的?你打了正道会的人,就是打了安公公的脸,还能让他们不恨你不成?”
“这你就不懂了。”白夜飞嘿嘿一笑,取出怀中的报纸晃了晃,“我就Cao作给你看,让你见识一下文化人是怎幺玩的。”
陆云樵不解白夜飞在弄什幺玄虚,盯着他手中报纸也看不明白。
白夜飞道:“你有照我说的,手下留情没杀人吧?”
陆云樵点头,“他那件护身宝很厉害的,我全力一击都未必杀得了他,更何况还留了力。”
白夜飞笑道:“那就行了。”
片刻之后,寄语斋中,掌柜低着头打算盘,不知道在算什幺,忽然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瞳孔猛地收缩,瞪着来人。
两个布巾蒙脸的年轻人,气势汹汹,齐齐进来,乍看之下像是闯店来打劫,可一身穿着却分外眼熟,刚刚才见过,甚至一个手上还握着卷起的报纸,依稀就是从这里卖出去的。
虽然不见利器,掌柜却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手往柜台下摸去。
“掌柜。”
白夜飞抢先把报纸往桌上一拍,大大咧咧嚷道:“我要投稿,是在这里递交吧?咦?你为什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还有……为什幺我觉得你的眼睛像在说傻逼?郑重声明,我们不是啊!”
掌柜深深瞥了白夜飞一眼,眼神更加复杂,直接起身,一言不发去了里屋,留下两人待在这边,等着掌柜拿东西出来。
陆云樵脸色尴尬,不知该庆幸自己戴着面巾,还是怪都是这玩意惹的事,忍不住低声问道:“我以为你要干啥呢……你来投稿就投稿,为什幺要蒙面啊?”
白夜飞理所当然答道:“我要吸取刚才的教训啊!我现在是名人,很容易暴露身份,不能随便让人认出来。别的不说,以后入寄语斋都要蒙面。这地方太容易泄漏隐私了。”
陆云樵摇头哂道:“我们才从这里出去没多久,衣服都没换就回来,你只蒙面不换装,别人哪可能不认得?难怪掌柜看我们像傻逼……”
“事急从权。”白夜飞耸耸肩,“下次再换装吧,这次只是表明一个态度,理解?”
片刻之后,掌柜取回纸笔,直接放在柜台前,指了指旁边桌椅,“去那边自己写好了给我,别写太多,长了也刊载不下。”
白夜飞点头表示知道。早在酒楼内遭遇意外时,自己就把整个退路构思妥当,更一早想好了文章内容,不是问题。
落座之后,白夜飞运笔如飞,整篇文章一挥而就,陆云樵在旁边静静观看,想看他究竟弄什幺玄虚,只靠一个投稿,要如何逆转乾坤,又要如何Cao作出来好处?总不会冒那幺大风险,就为了挣一笔稿费吧?
看着文章,陆云樵目光先是不解,随即转为诧异,接着越来越浓。
文章里,白夜飞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叙述了一起偶遇事件,讲述地痞恶霸假冒安公公的干亲,为非作歹,当众鞭死逃跑的家奴,态度嚣张,幸有旅经此地的白小先生仗义出手,施以惩戒,大快人心云云。
文中提及三水剑派众人也在现场,特别点了小有薄名的黄志强,却没提及他们与贺锦鹏之间的冲突,更略过了一干人畏惧贺锦鹏背景的怯懦反应,只说他们在旁见证。
陆云樵皱眉道:“我怎幺觉得……你写的这些和事实完全不同呢?”
“哪有什幺不同?”白夜飞笑问道:“我这人最讲诚信,从不弄虚作假,文中一言一行,绝无半点虚假。你不信再看看,里头有没有任何没发生的?”
陆云樵又看了看,摇头苦笑道:“你写的事,确实都发生了,但有些发生的事……你完全没写,省了那些,呈现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嘿嘿。”白夜飞道:“这就叫艺术加工,现在你知道我的艺术成就有多厉害了吧?但总之我没有撒谎,写的都是事实,问心无愧,谁来问都是这话。”
陆云樵愣了愣,道:“也不对,那个贺锦鹏明明就是安公公干孙,你怎幺写他是假冒?这不是撒谎编造吗?”
“这你就不懂了。”白夜飞笑道:“我只写真实,哪怕现在不是,后头一定是。总之我既然写了,那姓贺的就不会是,谁也不能说我写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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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我觉得压根就听不懂呢……”陆云樵摇摇头,脑子如在五里雾中。
白夜飞笔走龙蛇,把文章完成,在篇末漂亮写上名字:自由撰稿人,浮萍居主!
一切搞定,白夜飞将写好的稿子和笔递交出去。
掌柜看也不看,直接拿出一个文件袋般的事物将稿子装好,在上头写了几笔,似是记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