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必的脸更红了,目光闪烁:“是,臣知罪。”
“你早就知道了吧?”
唐必点头:“自从那日何九州冒犯了陛下,臣就将家里所有的门客身家背景彻查了一遍。”
宸月冷哼一声:“你不光查了你府上的,连朕原先公主府的门客都被你查了一遍。”
“你手下的人差点把人家的祖坟挖了,把祖宗三代刨出来问问清楚,把人吓得不轻。”
唐必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老老实实把脸压在宸月手里听训。
“你说你早这么谨慎多好?从一品的天子近臣,结果是个铁憨憨。”
唐·铁憨憨·必一句话都不敢说。
宸月叹了口气:“还有七个月,朕就要出嫁了。”
“你们都是大梁的心腹之臣,身居高位,这大梁的江山社稷还指望你们帮太上皇分担。”
唐必一愣,抬起头说:“陛下,不带臣陪嫁吗?”
宸月一下就被逗笑了:“都是带女官陪嫁,你见哪个公主或女帝出嫁把大臣全拐跑啦?”
唐必的神情有些落寞,低头说:“臣知道了。”
宸月眨眨眼睛,放开他,再看看谢惊云:“你呢,谢大人?”
谢大人全情展现他也是个铁憨憨:“啊,陛下不是不带大臣陪嫁吗?”
“臣虽是三品,可,也是个朝臣,陛下要是真的要带臣,臣这就辞官……”
宸月翻个大大的白眼:“……谁问你这个了?你怎么不说你变成个女官呢?”
谢惊云羞涩地耷拉下头,那个状态……
宸月都惊了:“你不会真的想过吧?”
她的这些臣子,脑子每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宸月觉得头好痛:“朕是问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谢惊云:“?”
不,不知道啊。
他茫然地看向唐必:我有什么错吗?
唐必:我怎么知道!
两位憨憨互相无声交流了半天,谢惊云想破了脑袋,最后战战兢兢地说:“臣,臣在上元夜醉酒,说内阁的武老大人是蠢材,臣知罪。”
宸月:“……”
哟,还有意外收获?
她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还有呢?”
谢惊云一筹莫展:“还有,还有就是去年岁末封官印的时候——”
“臣在通政司衙门中急行了数次,失了官仪,因为当时在僻静的地方,所以无人弹劾臣。”
宸月:“……再说。”
谢惊云都快哭了:“……陛下,真的没了。”
“再往以前想。”
以前……
谢惊云轻咳了一声,很是娇羞地说:“那便是臣对陛下起过妄念,罪该万死。”
旁边看热闹的唐必也跟着咳了一声,比他更娇羞地说:“如果谢大人这么说,臣也万死。”
“……谁,谁问你们这个了。”
宸月咳得比他们还凶,她一拍桌子:“你曾经给朕的玉兰令是怎么回事,谢会首?”
谢惊云:“……”
要完。
宸月眯眯眼:“你可以啊,谢会首,把朕瞒得好苦。”
“当初满天满地地找会首,指望他报效朝廷,结果大海捞针,怎也捞不到,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这些年偷偷瞒着朕做了多少事……你看唐必干什么,唐必也知道你的身份?”
谢惊云赶紧对唐必使了个眼色。
唐必:“?”
谢惊云临死也要拉一块垫背的:“唐大人不是知道这事吗?”
唐必开始疯狂甩锅:“我知道这事吗?”
谢惊云:“……你知不知道这事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唐必:“我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这事,所以才问你啊。”
“行了!”
宸月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读绕口令呢,朕又没说要怪罪你们。”
唐必立马磕头:“臣知道谢大人是会首,但是他威胁臣不许臣说。”
谢惊云也磕:“是唐大人无意中发现的,但是臣没有威胁他,臣只是想默默为陛下分忧。”
宸月:“……”
你俩存在的目的就是互相坑死对方吧?
“既然你们都想为朕分忧,今年的女儒科举就交给二位了。”
宸月说:“大梁的春闱第一次有了女科,不光流程和寻常科举一样,男女也要一视同仁。”
“你们负责文试,千双将军负责武试,你们商议个章程,三天之内给朕。”
两个人齐齐磕头:“臣,遵旨。”
“从元宵的那场闹剧就能看出,天下之人大多是不看好女子做官。”
宸月站起身说:“所以你们拔擢人才一定要慎之又慎,何九州之流坚决不可为官。”
“臣明白。”
宸月还想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