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六鉴先生呵呵一乐:“那你找我干嘛?……三条。”
“红中。”
“五筒。”
“吃。”
“我Cao……”江藐脸色一黑,简直要撸袖子掀桌了。栖迟一把拽住江藐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们是来求人的。”
“嘿嘿,这小伙子倒还懂点儿礼数。”六鉴先生边出牌边接话道,“限时30秒,把话问完就快滚。”
江藐舔舔后槽牙,这也太他娘的猖狂了。
栖迟:“听闻先生的‘不闻斋’里有许多孤本藏书,不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行啊。”六鉴先生又摸了张牌打出去,冲着鸡Jing努努嘴,对栖迟道,“鸡Jing打完这把就要回去了,你们出个人来陪我打上几圈儿,我要是玩儿高兴了,就带你们去‘不闻斋’。”
江藐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完。往常他跟那帮弟兄们混在一起都是打扑克,麻将他还真不会玩儿。瞧栖迟这副样子,怕就更不会了。老头子现在摆明就是正打到兴头上,不让他尽兴怕是很难让他离开的。
江藐僵硬地撇撇嘴,试图讨价还价道:“那什么,斗、斗地主成么?”
他话音未落,就听身边突然传出了栖迟低沉的声音。
“好。”
“?!”
江藐不可置信地看向栖迟,心说小花哥这是要搞哪出啊?!只见栖迟儒雅地接替了鸡Jing的位置坐在了桌前,将面前的麻将推向中间,跟着其余三人熟练地码起了牌。
他腕上的手表随着洗牌的动作不时地反着光,轻轻勾了下唇角温声道:“好久没摸牌了,今天就陪老爷子打两圈吧。”
看着这样的小花哥,江藐此时心绪复杂。
今儿还真就是,开了眼了……
栖迟的手长得很好看,江藐也是今天才注意到的。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牌堆里摸出张牌看了眼,而后码到自己面前,又挑出一张打了出去,用低沉的嗓音轻道了句:“二条。”
“红中。”
“四筒。”
栖迟:“碰。”
江藐扬了下眉,在栖迟边上坐了下来,托着腮时不时看看他又看看牌,只觉得一身驼色风衣米色西裤的小花哥像极了民国时期的那些富家公子哥儿。
在六鉴先生又扔出一张牌后,栖迟将自己面前的几张牌摊开垒在一边,说了句:“杠。”
随后他又伸手从牌堆里摸了一张,在看到牌的花色后,栖迟的嘴角不由地上扬起来。他将面前的牌轻轻一推,笑道:“杠上花,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
“什么意思?这是胡了?!”江藐赶忙问。
“嗯。”栖迟优雅地端过旗袍小姐姐送来的茶,凑近唇边啜了口,看向六鉴先生客气道,“还继续么?”
“少废话!洗牌洗牌!”六鉴先生像是也没想到这俩人中居然还真有个搓麻高手,山羊胡一抖一抖地将一摞钱扔给了栖迟。
栖迟也不接钱,任由它在一旁撂着,神色淡然地随着几个麻友继续码牌。
江藐坐在一旁看着,渐渐地也从牌局上发现了些规律。打麻将本身是需要记牌的,通过打出去的来判断场上余下的,通过别人出的推论对方想做的牌,要打熟张不打生张……
“哈哈,我胡啦!”六鉴先生将面前的牌一推,大笑道,“给钱给钱,就说老子我今天的点儿兴吧!”
栖迟不动声色地把先前撂在一旁的钱又还给了六鉴先生,随即站起身来温声道:“劳驾先生随我到一边去,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
六鉴先生挥挥手:“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快坐下打完牌再说。”
栖迟淡淡一笑,随即弯腰附在六鉴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六鉴先生瞬间就神色大变,惊慌失措地看着栖迟,仓惶地站起身来:“走!我、我们到边儿上再说!”
栖迟微微颔首,继而转身朝一侧背光的角落走去。六鉴先生黑着脸跟牌桌上的夜叉和大烟鬼又交待了两句,便着急忙慌地朝栖迟走了过去。
江藐从烟盒里摸出支烟叼在嘴里,也饶有兴致地起身跟了上去。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六鉴先生撇着嘴没好气道。
栖迟笑笑:“想到您的‘不闻斋’看看,顺便听您讲讲赌坊长廊上一副壁画的故事。”
“呵,荒唐!”六鉴先生冷笑一声,“我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你们想去我就要带你们去?”
江藐当即就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先前叫他们陪自己打牌的时候咋不拒绝呢。
“如此……我便只能将您换张作弊的事告诉他们了。”栖迟唇角一挑,作势就要回到牌桌那边去。
“你、你等等!”六鉴先生慌忙伸手挡住栖迟的去路,恶狠狠道,“说我作弊,你有证据么?!”
栖迟的目光顺着六鉴先生的衣领游移至他的上衣口袋,眯了下眼低声道:“不就在里边么?”
江藐眼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