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此地死战,稳住神扈军,也算是个人质,王缜若想得到真正的玉玺,那么便须得放你条生路!”
百里斩切齿道:“我才不会向王缜和小凡那对贱人屈服!我更不会舍你而去!蒙千寒你给我听好,你我二人的命是绑在一起的,你若死了,那便是一失两命!”
“呃……这话听着有点别扭。”
“话糙理不糙!你若是死了,我即刻便随你而去!总之,你须得给我撑着,撑到最后一刻!兴许……兴许……”
言语至此,百里斩神情再度闪烁,
“兴许再过个一时三刻,便会有所转机!”
“可是……咳咳……”蒙千寒忽而一阵剧烈咳嗽,百里斩趁机扭转局势,一翻身又将蒙千寒压在身下,浑不吝的妖郎可绝不只满足“君子动口”,一得手便撕扯起蒙千寒衣服。
“这可是你自找的!蒙将军,我百里斩会尽量出手温柔的!——啊啊啊,你……你干什么……别碰那里……你、呃……yIn.棍……”
百里斩神气不过一晃,蒙千寒早已熟稔他身上所有性.感地带,一通撩.拨后,想要反.攻的百里斩便又被蒙千寒压在身下。
***
波斯商队入圣京后,便将货品送去各主顾处,而那些相貌姣好的奴隶,都是卖给圣京最大的歌舞坊“咸乐坊”做艺伶的。
车上那位管家嬷嬷,一路上对坤华多有照拂,即便入了咸乐坊,也未对坤华施以苛令,只在坊中一处素雅的清静处,为坤华置备了住所,便放任坤华自由。
坤华由此更是笃信,这一切都是邪罗为他巧心安排。
在圣京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又有艺伶柯娅的身份庇护,坤华只觉漂泊不定的心终得了几分安定。
然心底最深处的那份记挂,也因这份安定,变得更为无计可消,更让他牵肠挂肚。
更何况,坊间客人连日来争相议论,说是长江沿岸孤鸿岭上,王缜的神扈营正倾力围剿蒙千寒与百里斩为首的叛军。
坤华越是听得多了,心中便越是焦灼,几个月前,圣京城外大军压境时曾见过百里斩,彼时他不知何故被jian人所害,想来如今已然无恙了。
可蒙斩二人也忒鲁莽,就算忠义勤王,也当该顾忌白朗安危!
乾坤城里王氏当道,白朗疯癫,生杀与否全凭王缜心情,他二人公然与王缜作对,如今既折了自身,想必也牵连了白朗!
坤华不知个中原委,是故难免怪错了蒙斩二人。
他也不知大周皇宫的凶险,一心只想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人。
于是便假意攀附权贵,向咸乐坊的管事求乞,赏他个好机遇,得以入宫见见世面。
恰逢四月十五是王缜登基大典,咸乐坊接下了当晚国宴的歌舞活计,坤华便以舞娘柯娅的身份,混迹于舞队之中。
自四月初五起,这一队舞娘便要入驻宫中,以便彩排备舞。
坤华便借此机会,再入皇城,探访故人。
***
入夜,一众舞娘都在掖庭住下,他便偷跑出来,借着夜色,直奔乾祚宫而去。
不想守卫如此森严,他几次尝试,都入不得内,若再逗留,恐怕掖庭那边会抓他个现形,没奈何,坤华只得先行离开。
行至皇宫西南处,忽而心中一阵悸动,眼前这条曲径的尽头,便是他曾居住过的凝月轩。
想来,自己初到圣京时,便是于这样的月夜,邂逅了那个风流人儿。
回忆那段短暂的甜蜜日子,坤华不由得笑出声来,月色下那一通幽径,便似有了魔力,坤华虽身处险境,却霎时忘了忧惧,竟是迈着步子,向凝月轩走去了。
***
夜凉如水,明月当空,幽潭上一片清幽光华。
坤华在潭边静立,高挑的身影倒映在水中,景象之美,犹如画作。
然此番那入画之人,不再是偏偏佳公子,而是妖艳的异域舞娘。
坤华看向水中倒影,无奈长叹。
物是人非,白朗,再相见时,你可还认得出我?
他在潭边兀自出神,回想着初入此境时,与白朗那不羁子的一段默契共舞,幽幽的水影映在脸上,水中倒影里,是一张扮着女妆的绝美脸庞。
忽而想到,若是白朗见他这样打扮,定又会说些羞煞他的混账话呢。
这样想着,坤华不由得失笑。
便在此时,他依稀听到自凝月轩里传来阵阵低微的呻.yin。
静夜里,那呻.yin声压抑而痛苦,听起来有些瘆人,坤华难免畏惧,才欲退走,却忽而怔住。
只因那呻.yin虽轻若游丝,他却听得如此熟悉,难道是……
不!绝不可能!
坤华屏气凝神,向着屋里走去,只为否定他心中猜度。
伸出颤巍巍的手,推开曾是自己寝室的房门,一束月光洒进窗来,正照在那人身上。
那一刻,坤华心跳骤停,旋即又急剧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