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来访,又是闻名天下的美女,权霸如赫连邪罗者,也定要礼待周全,王宫内最奢华的一处宫殿给了艾娃菲娅小住,收过波斯国的贺礼后,回赠物可谓价值连城。
至于吃食用度之Jing美,服侍款待之周全,就更不在话下了。
而艾娃菲娅虽年轻貌美,却难得颇识大体,自入胡夏王宫以来,便时刻以国使自持,言语行止皆为邦交所需,克己慎行,绝不贪图玩乐。
她时刻谨记此行有国事加身,除代国王行邦交礼外,她还要在胡夏万寿节的庆典上,以波斯国的名义献上一舞。
是故,波斯公主的居处,常闻管乐声声,常见美女妖娆,那是一众舞娘陪艾娃菲娅排练波斯圣舞——《灵河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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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艾娃菲娅练舞正勤,一众舞娘却心中叫苦。
只因连日来飞雪初霁,园子里红梅映雪,幽涧化冻,好一派初春景象,妙龄舞娘们初来胡夏,哪一个不想去赏赏这头回见着的美景?
可艾娃一早便将她们圈在屋内,Jing致妆容,华丽舞裙,每一样都与正式表演那天无异,只因万寿节庆日近,艾娃的彩排也越渐严密。
好容易得着个喘息机会,一舞娘离窗最近,为睹美景,便偷偷向外瞟去一眼。
这一眼,便惊得呼出了声。
只见院中,一株红梅树下,那扫雪的男子,竟令那一处园林都不似人间所在。
一身雪绒大氅,圣洁如天边祥云,长发及踝,如泼墨般倾泻而下,而那容貌,竟美得令人难以置信,虽不知为何口衔嚼子,却挡不住那扑面而来,一时让人招架不住的美。
舞娘不禁回头,看了看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公主,不禁摇了摇头。
不如,公主当该自愧不如啊。
就在这时,艾娃看到了这开小差的舞娘,一声喝令,舞娘才依依不舍地将视线移了回来。
“院子里有什么?真主降世了么?” 艾娃讽刺道。
而小小舞娘却似丢了魂魄般,竟不惧公主威仪,痴愣愣地摇了摇头,回道:“公主,奴婢无缘见到真主,却有幸,见着了中原人传说的狐仙。”
艾娃一怔,众舞娘皆吵闹着向窗外望去,登时一片惊呼声起,艾娃循声望去,也是瞬即惊在当下。
红梅映面,白衣胜雪,长身玉立,温润如瑜,虽做着洒扫活计,却举止清高淡雅,不正是传说中的狐仙么?
只是这绝美狐仙,奈何口中还戴个嚼子?
艾娃一咬嘴唇,令道:“来啊,把他带进来瞧瞧。”
一片惊呼欢跳,众舞娘争先恐后奔出去。
艾娃自窗口观望,但见那小哥被一众美女围住,竟极可爱地羞红了脸,连连摇头后退,却被奔放的女孩子们连推再拉地带了进来。
坤华一路挣扎,却碍于男女授受,对方又是他国使节,便不敢太过用力,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带进了屋,再一抬头,眼前站着个娇艳的异邦女子。
坤华愣了片刻,对方也在肆意打量自己,他不经意地移开眼,这才看到,这一众美女竟穿得如此薄.露,坤华见得些世面,已知那是波斯国舞娘的奔放舞衣。
他登时羞红了脸,忙低下头去,再一思量,又扑通一声跪地,行了叩拜。
艾娃起初被这男子的羞怯逗笑,再一看他行此大礼,不禁春山微蹙,脱口道:“你是奴隶?”
坤华一怔,也不言语,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呀,这么好看,咱们都以为他当该是个王子,怎么会是奴隶?”
“是啊是啊,还戴着个嚼子,怕是犯了什么错,被主人惩罚了吧?”
“我看啊,当该是他的主人极其暴.虐,不拿他当人看待!”
“啊!他、他不会……有疯犬症,他主人怕他咬人才……”
“啊啊啊!快离他远些吧!”
众舞娘胡乱议论后,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一时似炸开了锅一般纷纷躲避,坤华只觉羞耻难当,无奈地闭起了眼睛。
艾娃一直抱着双臂旁观,见众舞娘过分,便出言喝止:“你们适才还说他是狐仙下凡,这厢又说人家有病,也忒无礼!”
又看向坤华,扭着裸.露在外的腰腹,妖娆走了过去:“美郎君,告诉本公主,你叫什么?”
坤华的眼皮跳了几下,又磕了个头,以示恕罪。
艾娃点了点头,说道:“你听得懂波斯语,可长相却有几分□□人的模样,你又是如此遭际,想必,就是楼月国那位……”
坤华打了一个激灵,艾娃不忍再说下去。
却又伸出玉手,不理坤华的忧惧,抬起了他的下颌。
一双令艾娃自惭形秽的大眼睛,不安地凝视着她。
艾娃只觉平生第一次黯然神伤,不为别的,只为这男子的容貌,竟令她这惊艳一方的美女,都不禁钦羡生妒。
她向来自诩天下美物都不足她顾,只因自己的容貌就是美之极致,可此厢境遇,眼前这男子,竟让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