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一阵痉挛,坤华自梦中惊醒,借着木栏外透过来的月光看看周遭,还是那间充当寝屋的牛棚,他依然躺在粗糙的草垛上,身上裹着油渍犯光的破棉被。
只是适才的梦太过真切,自己分明坐在白朗床前,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抚.摸他发烫的脸颊。
而白朗不知得了什么重病,已经是神志不清,眼睛却瞬也不瞬地凝着自己,口中痴乱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不由得一阵心慌,梦里的忧惧和疼惜蔓延到现实中来,他不禁喃喃:“白朗……你、你可还安好?”
牛棚的一隅响起一阵轻微的喘息,躲在暗处的邪罗,悲伤地看着惊惶无措的坤华。
他一连几日都在深夜潜入坤华栖身的牛棚,趁坤华熟睡,肆无忌惮地凝视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
今夜,他见坤华睡得极不安稳,明显是做了个令他惶恐的梦。
他几欲将他唤醒,以免他在梦中担忧伤情,却在此时,坤华剧烈地翻动起肩膀,他知道坤华快要醒了,便一个闪身,躲到了暗处。
白朗,你可还安好?
邪罗无奈地叹息,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他。
***
隔天夜里,柳仕芳将小凡押回那间密室。
房梁上垂下一条铁链,小凡双手高举过头,两只手腕被铁链吊在一起;左腿膝窝处绕了几股粗绳,那粗绳的一端直伸向上空,绕过梁上一个滑轮,又缀回小凡的眼前。
小凡见柳仕芳搓着双手走过来,身子便剧烈地挣动起来。
“宝贝儿,今夜没外人打扰,你我好生温存一番吧!”
柳仕芳全然卸下贤士的伪装,小凡连声骂他,抬起右脚向他裆.部攻去。
柳仕芳似是早已料到,将那条粗绳用力一拽,滑轮骤响,哗啦哗啦,小凡的左腿便被提了起来,他惊呼一声,本能地放下右腿,才得以颤巍巍地站住。
可已然有些迟了,绑着手腕的铁镣还是向皮.rou里勒紧了几分,小凡不禁大声呻.yin。
可更令他不堪的是,自己的左腿已被吊起,柳仕芳还贪婪地狠拽那条绳子,小凡眼睁睁看着那条腿越抬越高,身体也越来越透彻地展露出来。
小凡极不甘心地叫喊,因为过于羞耻,又甚是徒劳,听在耳中,便成了悲凄无助的呜咽。
“姓柳的……你、卑鄙……”
小凡的腿已经升到极限,拉抻的感觉令他极为痛苦,柳仕芳将粗绳在近旁柱子上栓好,退后几步,饶有兴致地欣赏小凡此刻迷人的体态。
“姓柳的,我小凡发誓……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就会想尽办法再攀高地,我……我定会令你不得好死!”
柳仕芳嗤笑一声,继而又佯装怜悯道:
“然则啊宝贝儿,在你等到那一天之前,可是要经受不知多少个如现下这样的日日夜夜呢。”
言罢,便随手取了个器具,猛然扑去。
☆、不恨
一夜下来,柳仕芳深感骇然,他从未想到自己竟能如此残暴,看看倒在地上兀自恸哭的小凡,他暗骂了自己一声畜生。
可转念一想,也不能全怪自己啊。
小凡不知为何,这一夜竟是极不识趣的,一开始便说什么迟早令他不得好死,吃了苦头却没半点软语,谩骂诅咒就从未停过,身体的挣扎反抗就更让人搓火。
柳仕芳心里的魔鬼,是被小凡牵引出来的。
可小凡也真是奇怪,直到柳仕芳将他折腾得遍体鳞伤,尤其是那幽密处,已然溃烂血污,临近了天亮,他才终于求饶乞怜。
看着蜷缩着身子抽抽搭搭的小凡,柳仕芳于心不忍,俯身上前,欲将他扶起。
却听小凡失声惊叫,抱住近旁的柱子抖若筛糠,泪汪汪地大眼睛惊恐地盯住他,怯生生地哭求:
“哥、哥哥……不要再……我、我受不了……放过我……好疼……好疼啊……”
断断续续的话语,直戳柳仕芳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忙宽慰道:
“别怕,我……我不会再碰你,待会儿你带些药回去,好生将养着,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呃,你明白吧?”
门被推开,小凡才一进屋便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
小顺子正坐在床边照料昏迷的白朗,瞥眼看去,见小凡一身血污衣冠不整,便想到他必是行了一整夜的龌龊事,心下厌鄙不堪,一撇嘴,扭头视若无睹。
小凡兀自粗喘调息,开口求道:“劳烦……扶我起来……”
却良久未闻动静,抬眼看去,正见小顺子乜斜过来,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扭回头去。
小凡顿感气恼,继而又苦笑一声,挣扎了半晌才起身,颤巍巍走到小顺子的床上,瘫倒上去。
他整个人都似脱了骨一般瘫软,却又奋力举起右手,那手中握了一个瓷瓶。
“小顺,快些给白朗上药。”
小顺子蹙眉看去,顿时恍然,忙上前接过瓷瓶,这才细细打量小凡浑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