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了什么,随即再次揶揄道:“哼,当真的贱骨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却连正眼都不曾瞧过你。也是啊,你以为自己长得美?哼,和正牌的坤华比起来,高低立见啊。”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小凡,而王缜此时的眼神更是令小凡心焦如焚。
王缜品评完坤华与小凡的长相,似是要进一步考证一般,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地看向意识混沌的坤华,眼神里,是昭然的色.欲和嗜.虐。
小凡心跳如鼓,那一刻,他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竟是不忍坤华被王缜蹂.躏,眼见王缜伸出双手,做势要将坤华抱起,他便猛地朝王缜扑去,紧紧抱住王缜的腰。
“将军,奴才就真的比坤华差吗?奴才伺候了将军这么久,最了解将军性情和癖好,奴才是狐媚子,奴才是贱人,奴才最大的本事就是讨将军欢心!”
边说边伸出无骨般的玉手。
王缜起初嫌弃地躲避,粗暴地殴打,小凡却似攻城将士般坚韧,死守这个男人不放。
“将军,带奴才离开这里,奴才就算死,也该是死在将军身边!”
说完,一只手似狡猾的蛇一般……王缜登时一声低吼,起身将小凡夹在胳膊底下,将他扛出了大狱。
此后几天,小凡格外卖力,变着花样儿地取悦。又得着机会便婉言劝说,坤华脾气太倔,性子太清高,非压上床就得来硬的,硬的来完了,他事后定会要死要活,如若他得空寻个短见,或是来个绝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就不好拿他威胁邪罗王了。
王缜只道是小凡为求自保,怕王缜喜新厌旧便傍住他不放,他绝想不到小凡此举是为了维护情敌。
然则王缜虽贪恋美色,却放不下野心,几日过后,神扈军整顿完毕,他便打着勤王名号,押着坤华,率大军赶赴圣京。
只是这押解坤华的方式太过残忍,残忍到能令在乎他的人方寸大乱,这次连小凡都护不得坤华了。
***
大周太子东宫。
昏迷多日的白朗悠悠醒转,看到坐在床沿的皇帝潸然垂泪,忙惶恐起身。
“父皇……”
却是胸中闷痛,又摔回铺上。
皇帝忙掩袖擦干眼泪,强撑出仓皇的威严,沉声道:“朗儿,你醒了。”
白朗见皇帝如此,便已知大事不妙,忙询问城外战势,当听闻赫连邪罗已驻兵多日却不见动静,白朗思忖片刻,便笃定道:
“是了,儿子一直纳罕,赫连邪罗此次侵.犯颇为仓促,只以武力镇压,毫无战略可言。
“虽说有王缜里应外合,可看得出胡夏军队并无士气,邪罗自己也似是未尽全力,只耽于应付。
“兵临城下而不攻,如此看来,他定是与王缜协议在先,此番正等着王缜兑现!”
皇帝忙问:“到底是什么协议,能令邪罗王不惜出兵发动战事?”
白朗默然,他也想不出,赫连邪罗称霸西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王缜到底许了他什么?能令他甘愿受王缜差遣?
再者,就算邪罗王真有心侵略中原,可他此战明显准备不足,几次交手,白朗看出他军中士气不高,军心不齐。
而大周也非等闲,邪罗王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且大军倾巢而出,令胡夏国内防戒欠奉,邪罗王英明神武,竟做出如此鲁莽之事,他到底图什么?
思及此处,白朗讥讽一笑,道:“邪罗到底图什么,且等王缜的神扈军来‘勤王’时见分晓吧。”
白朗在“勤王”二字上加了重音,皇帝不觉听得心惊胆颤,慌张说道:“朗儿,你这身子可撑得住远行?”
白朗愣怔片刻便猜到皇帝心怀迁都撤逃心思,肃然道:“父皇,儿子不走!儿子就算死,也要驻守圣京!”
皇帝急得亮出底牌:“你必须走!留下的是朕!朕会将传国玉玺交给你,你到汴京后,不管圣京有没有被攻克,朕都会自刎,立‘罪己诏’,你便可在汴京登基!”
白朗急吼:“不!儿子不要!”
皇帝更急:“朗儿,大局为重!朕为你争取时间,汴京又有长江天险阻隔,胡夏蛮子不习水战,定不会过河攻打。
“王缜攻克圣京后,兑了邪罗王的承诺,就差遣不动蛮子们了,届时王缜自己的军队也要休养一段时日,那便是给了你更多的喘息时间。
“朗儿,如若你能忍辱负重,杀回江东,朕……死也瞑目了!”
“不!儿子不能抛下父皇!儿子要为国杀敌……”
父子二人正自激昂争辩,上天似是不愿再给他们更多纠结时间,传报太监屁滚尿流地推门进来,礼数都顾不得了,哭嚎着说道:
“皇、皇上,神扈军……王缜……到、到了!”
***
胡夏军团在圣京乾坤门外列阵多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弓箭手居中,狮虎阵和狼阵分列两翼,象群断后,鹰隼阵时而在天空盘旋,时而落在象背上歇脚。
此方阵中又分十个区域小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