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姐姐,我们要逃到什么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总之,先逃出胡夏王宫,再从长计议吧!”
萱儿领着漠郎,往王宫西北方向的深山里走,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却笃定绝不能按凌那王后的旨意,将漠郎带到王宫以南。
山路崎岖,四下里没有半点光亮,漠郎和萱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眼见离王宫越来越远,萱儿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却在此时,前方草丛里窸窸窣窣窜出三五个人来,黑衣加身,黑布蒙面,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片子,当头的大声喝道:“哼,贱奴才,胆敢违背主子的旨意!”
萱儿心虚惶恐,漠郎却将此话想成是萱儿坏了邪罗逼他侍寝的好事,他心中怒起,张开双臂挡在萱儿身前,厉声道:
“你们不要为难萱儿姐姐,是我要她带我逃走的!”
“殿下……”萱儿在漠郎身后颤声唤他。
漠郎一怔,转头疑道:“姐姐,你叫我什么?”
萱儿愧疚难当,支吾良久说不出话,就在漠郎惊疑的当儿,一个黑衣人疾速上前,一掌打在漠郎颈后,漠郎微弱地呻.yin一声,便倒了下去。
“啊!住手!”
萱儿见几个黑衣人将漠郎往一个麻袋里装,忙上前阻拦,
“大爷,你们放过我家殿下吧!我会带他走得远远的,绝不会再碍王后殿下的事!你们、你们要带殿下去哪儿?你们放开……”
“真啰嗦!”
一个黑衣人猛然转身,手中大刀在萱儿胸前一个横扫,萱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那黑衣人怕这不听话的奴婢没死透,还想上前补上一刀,却在此时,一道白影凌空扑来,伴着一声低沉的狼嚎,黑衣人被雪狼扑了个跟头。
小白忍着病痛,落地时脚底虚浮险些栽倒,可仍呲牙低吼,怒目示威。
那黑衣人也是个怂包,见雪狼救人,便提着刀在地上爬,腿软得站不起来。
身旁同伙忙将他搀起,还死撑着面子劝道:“老、老大,咱们还是快些带这小子回去交差吧,那、那臭丫头挨了你一刀,定是活不成了!”
挨了雪狼一爪子的黑衣人又外强中干地谩骂了几声,便随着同伙,扛起装裹漠郎的麻袋狼狈逃了。
小白急得在喉间连连发出呻.yin一样的叫声,本欲上前追赶,奈何病痛在身,跑了几步便踉跄倒地。
雪狼颇有灵性,深知近旁还有个急需救助的人,便强撑着体力,将萱儿背上身,下山往胡夏王宫走去。
邪罗王本在殿中批阅奏折,雪狼小白忽然闯入,侍卫们知它是只灵兽,又是王上宠爱的漠郎所有,便也未做阻拦。
邪罗王见小白前来本就诧异,见它恹恹又急迫的样子就更是惊疑。
小白强捱着上前,一口咬住邪罗衣角便将他往外带,邪罗猜度定是漠郎出了什么事,便由着小白将他带进了漠郎寝宫。
可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萱儿,却未见漠郎身影。
萱儿一见邪罗来了,忙强撑着起身,又被邪罗按回床上。
“王、王上,快救殿下……”
邪罗疑道:“殿下?”
萱儿叫道:“漠郎他就是坤华殿下啊!楼月坤华!”
邪罗大惊,怔了一会儿,才又追问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漠郎……坤华他人呢?”
萱儿哽咽着答道:
“今日,凌那王后将奴婢叫到宫中,说是忌讳殿下的妖郎传闻,怕他早晚会败了胡夏国的气数,便以我夫君阿坦的性命相胁,要奴婢在今晚亥时将殿下带到王宫南门。
“还说已为我们备好了财物,置好了家业,会将殿下与我带到一个太平地界儿安然度日。
“殿下他命运多舛,屡次遭人构陷,此番我便只信了王后一半的话,也只从她一半的旨意。
“奴婢猜度,王后她本意不过是要殿下离开王宫,我便将雪狼的吃食里下了药,令它害病拦不住我,为防王后伤害殿下,我将殿下带到北山外暂行藏匿,而不把他交给王后的人。
“可我没想到,王后她早将我的心思算计到了,北山上埋伏着人,将殿下劫走了。
“我的猜忌是对的,王后她并非只要坤华殿下离开胡夏,她定有别的企图!否则,她也就不会令那些人……那些人将我灭口!
“亏了我将夫君阿坦的银丝软甲穿在身上,那一刀没有划破皮rou,又亏了小白……有灵性,将我……我搭救回来……”
萱儿一直气短声颤,此时更是粗.喘得厉害,邪罗忙查她伤势,银丝软甲在胸前磨损得厉害,明显是受到利刃划割。
萱儿未受刀伤,却被挥刀之力震坏了脏腑,虽无生命之危,却须得好生将养些时日。
此时,雪狼小白发出微弱的哀嚎,还一个颈儿地用头蹭邪罗的腿,分明是在乞求邪罗快去搭救主人。
邪罗忙吩咐随行而来的克申好生安置萱儿和雪狼,随即起身向王后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