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为忌惮,说是毒、掌、刀三艺称绝,其人残忍狡猾,行事邪异,决计不是正道。长孙旭到朱城山后就没再听过这人了,不想天龙山居然毁在段慧奴手里。
见从掐头去尾地喊他“天蜈”,不提龙、祖二字,可见轻蔑。
又听她喜孜孜道:“……今天光是找着这帮余孽,便是大功一件,再把你拎到段慧奴的面前会完帐,简直双喜临门,太令人开心啦。”
喂,别用可爱的表情说这种话啊!日九无力吐槽,对她那信手杀光天
龙山一干高手的师父有些好奇,随口问:“那你们这派叫什么?”
少女一时无言,不耐咋舌:“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俏脸上阴晴倏变,又兴致盎然地接着说:“天蜈老鬼打不过我师父,连压箱底的祖宗宝贝都祭出来,偏偏撞在我手上,连老天都不帮他。”一指长孙旭手中玉函:
“这白石头上阴阳对合的浮雕,刻的就是天龙山镇山之宝,名唤‘狱龙’,传说是浑沌初开之际,与神鸟朱雀一同诞生的邪物,圣气化朱雀,邪秽则成狱龙——说是这么说,我猜就是某种至阴至邪的毒物。但我师父他百毒不侵。”
长孙旭闻言一凛,登时明白了少女之意。
见从的师父能辟百毒,天龙蜈祖卷土重来,炼毒可不是好主意。“另有一说,狱龙生于浑沌,其能开天,服食者得百年功力,甚或生肌愈骨起死还魂……大概就是这类的鬼话。”见从道:
“我师父灭天龙山后,把整座山翻了几翻,连条大点的蜈蚣都没找着,气了几年,猜是被天蜈老鬼带走,不料今日在此遇着。”
天龙蜈祖躲避见从师徒的追杀,跑到越浦培育狱龙,等待复仇时机到来,期间拐卖南陵少女赚点活动经费,想来亦合情理。要不是段慧奴趁三乘论法大会在即混水摸鱼,派见从北上狙杀穷山国主的遗腹子,天龙蜈祖生聚教训的兴复基地也不致被撞破,可说是倒楣到了家。
长孙旭都有些同情起天蜈来,翻过玉函,书页般晃着阴刻的那面。“可惜里头是空的啊!我们也还被困在这儿,逃不出去。”虽说逃出去了,就该开始担心自己的性命,不知何时要被拎到段慧奴面前宰杀,也令少年十分头疼。
少女笑嘻嘻道:“天龙山有种魂术叫‘五命通’,邪门歪道,术主可擅借缔魂者的内息,有限地增强功力。方才那人应是天蜈老鬼新收的五毒缔魂使之一,他认出我是觉尊的徒弟,自知逃不过,牺牲性命让天蜈老鬼有所感应,当作示警。”
——而身带狱龙的天龙蜈祖,便将狱龙又带回来。
长孙旭终于明白何以黄衣男子自戕时,见从露出懊恼之色,相隔未久又兴奋雀跃起来;同样对上天龙蜈祖,有无狱龙决定了这架值不值得打。
“喂,你先把那玉匣子收好,你死我再拿回来,当是寄放。”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长孙旭压下吐槽的冲动,乖乖将玉函收进怀里,一一指过五扇暗门。“五毒缔魂使有五人罢?你杀了一个,还有四个,加上天龙蜈祖,你不怕翻船么?”见从美眸滴溜溜一转,背着小手微侧着头,嘻笑道:
“我死了,岂不甚好?段慧奴手下尽是帮废物,我料他们寻你不着,你便不用死啦。”
说是这么说没错……长孙旭抓抓后脑杓,苦笑:“段慧奴真要杀我,你死不死她都会再派人杀我的,这是两码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都不要有人死,但这个念头实在是蠢极了,你不用理会。还是我们先想法子逃出去罢?”
见从笑道:“只有人避我,岂有我避人?不逃!你好生待着,我出去会会那四条毒虫,待天蜈回来再下杀手,免得老鬼感应徒弟身亡,夹尾巴先溜了。”说着霸气转身,分挎左右两柄胭脂刀,走上通往地面的唯一一条梯道;不多时上头传来激烈战声,独不闻少女甜脆嗓音,似能想见她带着笑意、游刃有余的俏美模样。
长孙旭听得片刻,走到他俩滑落密室的暗门蒲团前,探身入甬道,试了试壁面材质,深深吸了口气,双掌击出,“砰!”震得甬道中粉尘簌簌而落。少年以手臂撑持,如如不动,身子向上一提,两脚分向左右顶开,却是悄然无声,唯有“稳若磐石”这点与前度是一样的。
(就是这样……继续罢!)
他调匀气息,双掌再度上击,稳稳提起身子,以脚掌平称,再向上……内家功法里有门“壁虎游墙”,踏壁如信步闲庭,然长孙旭所使,却完全不是那样的武功路数。
以掌击壁的“干清坤夷”虽是起手式,颇有初分天地的雄浑气势,长孙旭借以拉起身躯,不受膂力所限;而撑住下盘的“动得理所”则是柔以克刚、长于应变的招式,花最少的气力稳住身子,全力上行。
这路掌法他练了大半个月,当作每日伏案之余,活络气血之用,类似长拳十段,活动筋骨罢了。岂料套路用久,对身体四肢的运用了解越深,今日居然派上用场。
见从若知他身负此功,绝不敢留他一人在此。这甬道不算长,不过盏茶工夫,长孙旭便已爬回房内,翻出床板便嗅到浓浓血腥,不敢多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