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慢热的人,有点吃不消这样的热情。
“尝尝这个,只有一份了。”他把自己盘里的红烧猪蹄夹给她。
温淩看了那猪蹄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还给他,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只是道:“我要是也有个像你这样可爱的弟弟就好了。”
贺源笑得爽朗,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您要是乐意,我喊您姐姐也行啊。”
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温淩迷惑了。
这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的?现在的小男孩脸皮都这么硬核了?
不过她敏感,她从小到大都是被男生追着过来的,一般来说,异性对你有没有意思,基本看一眼就能看出来,除非是傅南期那种高段位的,情绪不轻易外露。
不过,三言两语交谈下来,她觉得,这“弟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温淩只能当做不懂,又聊了会儿才知道,他爸是高院的,好像还是个大官,也难怪了。
她秉承着不得罪的原则,一顿饭跟他和了会儿稀泥,坐起借口有事离开了。
走出餐厅她才拍着胸口喘气。
有人从后面拍她。
温淩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徐文佳,没好气:“人吓人,吓死人的!对了,你怎么来我们公司了?”
“来看看你的新环境。”
“说正经的!”
“交接工作。”她晃了晃手里的资料。
“东利和戴科也有合作?”
“有个产业园的项目,要先拿下一块地皮,你不知道吗?前期可能需要的资金不少,反正,先谈着吧。”
“那倒是,东利的资金,大部分来自第三方。”
不过,因为业务板块和份额分布,总体在这个浪chao中还是保持中立的,没有卷进紫光和紫兴的斗争。
当初,她选这家公司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短时间内,她不想再跳槽了。而且,岗位也非常满意。
把她送到会议厅,温淩就离开了。
谁知,下班前又碰到了贺源。她有点头大,随便敷衍了两句就离开了。
晚上,她和沈谦探讨了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把这一季度的具体计划敲定了,都觉得目前应该按兵不动,又聊了聊下个季度的事情,隔日她去了趟澳洲。
……
在澳洲的这半个月,温淩也没有忘记关注国内的事情。
随着官司的结束,紫兴和紫光的争斗也到了白热化阶段。这早就不是傅南期和傅宴的私人矛盾了,而是两家公司在理念、市场抢占方面都存在巨大分歧。
沈谦虽然声称是傅南期的老朋友,根据她这段日子的观察,这种“感情”论斤论两来称也没几毛,这人就是纯粹的利己主义者。
薛洋却是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傅宴站到了一块儿。
温淩心里也不由为傅南期捏把冷汗。
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多大风大浪他都过来了,这种局面也不是没有端倪,想必他应该有应付的方法。
她稍稍安了几分心,继续投入自己的工作。
东利的内部结构不似曾经的兴荣那么复杂,她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后,反对的声音就很少了。
更多的矛盾和挑战还是在外部。不过,内部也不能松懈。
她把新制定的财务目标跟董事会和沈谦汇报后,又跟管理层探讨了一下,提供了一下新的财务数据……总体而言,虽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革新,稳定现局面却是绰绰有余了。
连沈谦都私底下跟人说,她性格较为保守、谨慎,不是一个大刀斧阔的“革新者”,却是个脚踏实地、认真工作的人,在“守业”方面有极为独到的能力。
对于温淩而言,来到东利,等于从白领阶层跨入了金领阶层,是事业上很大的一个迈步,也是一个阶段性的尝试,受益匪浅。
不过,也有让她心虚不平的事情。
茶余饭后,常能听到关于紫光和紫兴的现状,傅南期最近的境遇似乎不大好。兰斯科技当初是他大力栽培的公司,自然投入了不少资金和人力物力,尤其是在渠道方面,现在一举脱离,等于前期工作都打了水漂。
而且,是和紫兴一块儿站到了紫光科技的对立面。
换位思考,要是她站在傅南期这个位置上,得原地爆炸不可,亏得他还能沉住气。
很快到了年假。因为今年年假较短,留京的员工不少。从澳洲回来时,今年的工作差不多已经进入尾声。
有关部门都跟她交代了工作且呈上了财务报表,她召开项目组核计了三次,基本没有问题。
这一年,在这样有惊无险中度过了。
算得上是极有意义的一年。
虽然失去了很多,比如朋友、同事……但也收获了很多东西。比如,对工作定位得更远了,对未来的路也有了更清晰更明确的认知,人也豁达轻松了不少。
放假前一天,她去学校看了温慈,给她买了新衣服。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