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后院,早就一跃成为傅家真正小少爷的傅知安换到了正院里,此刻倒是日头正好,灿阳普照,但他的屋子却被拉得严严实实,窗户半条空隙都不透。
伺候在外的下人们也都远远守在院子大门处,似乎一点儿不敢靠过去,或者说是不被允许靠近。
沉闷的屋里被帘子遮挡地昏暗沉沉,傅知安裹着薄衫坐在榻上,赤脚搭在了秦虺的腿上。
他脸色苍白带着一种病态,那同青雪仙子有三分相似的容颜中融入了傅樰遗的几分薄艳,却因为他神情中的柔弱而变得有些诡异难言。
傅知安捂着胸口轻声咳嗽,视线柔柔落在了低头轻缓搓揉他脚踝的男人之上,“秦大哥,不用揉了,我已经好很多了……”
“没事,不用与我客气。”秦虺摇头,他干燥热乎的大手捂着傅知安冰冷的脚踝,一点点揉开那股渗在血ye里的薄凉。
男人的五官本就有种Yin寒森然的美,如今眼角下垂、抿着唇角更是让人觉得不好接近,甚至还透着Yin沉的冷冽,“知安,你还是太善良, 这样容易被某些恶毒之人欺负……”
顿了顿,他将少年的脚踝塞进了被褥,冷声道:“这一次,就算是你不愿,我也不会放过那人!”
秦虺脑子里一闪而过那日只出现几个照面就如此艳丽夺目的少年,他恶心自己初见时的失神,更憎恶那人妖魅般蛊惑人心的能力。
他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傅知安清丽的小脸上,只觉得自己该是被这样清新脱俗的纯洁人儿吸引才对。
秦虺道:“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只是此刻的他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位站在傅樰遗身侧的黑虺毒腹之王,只在脑海里想象着届时如何为他心头的人儿报仇。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进来的是傅麒和傅麟两兄弟。
秦虺见着这两人便冷笑,“终于舍得来看自己的亲弟弟了?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怎么处置那位鸠占鹊巢的假少爷?”
甫一被提及,傅麒就想到了那日发生的一切,不但让傅家丢了脸,还让他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弟弟傅知安受了伤。他脸上露出冷漠且厌恶的神情,“自然是依照家法处置。”
“放心,这事上我傅家不会手软,自然会给知安一个交代。”傅麟上前摸了摸傅知安的发顶,手指搭在少年的脉搏上探了探,“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二哥的关心。”傅知安浅笑,他眼里闪过了一抹微光,小声道:“阿樰他不是故意的啦,你、你们别怪他,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拉他的……”
说着他露出一副快哭的模样,眼角都犯上了水光,“阿樰大约是因为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这般的,哥哥们别怪他好吗……”
“知安,你就是太善良了!”秦虺冷哼,“有的人不值得怜惜!”
说着他看向傅麒傅麟,“上次我就说了,知安本来就在下界受了很多苦,身子不好,如今被那傅樰遗故意伤之,恐怕日后都无缘修行了,你们傅家难道不给个说法?毕竟一个是刚找回来的亲弟弟,一个是养了十六年的假弟弟呢……”
秦虺的声音逐渐染上了一种奇异,“难不成你们更加偏袒那个代替品?”
“怎么可能?”傅麒冷声,他目光含着森森寒意,语气里满满都是不客气,“若是知安修不得仙,我便压着傅樰遗赔知安一条仙道!”
“如何赔?”秦虺咄咄逼人。
傅知安出声打断,“不、不用如此……”
还不待少年说完话,秦虺眯着眼睛开口打断,“不过我倒是在一古籍上看过重修一人之仙道的法子,便是以仙骨替之。”
“这太残忍了……”
傅知安掩着唇珠,半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流光,指尖微动,随即秦虺继续道:“知安你莫要想太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伤了你便该付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仙骨嘛……”傅麟喃喃,他捻动手指,似乎在思索什么。
倒是傅麒直白开口:“傅樰遗身负仙骨,乃是修行之能者,如今看看十六便已经到了中阶之末,想必不日就能跨入高阶。”
“好厉害……”傅知安小声赞叹,秦虺宠溺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别羡慕他,若是你能修行,所得成就必然比那冒牌货好上一千一万倍。”
他转脸对上了傅麒、傅麟带着某种考量的眸子,显得有些尖锐苛刻:“那么傅大少爷、傅二少爷,你们打算如何应对这事?”
“啧,”傅麟眯眼,他瞧着秦虺的目光不善,但再以落到傅知安的身上就柔和了很多。
他心里闪过种种往昔,最后同傅麒四目相对,多年的亲兄弟情谊立马叫他们明白的彼此的意思。
他勾唇道:“既然如此,便用剖阿樰的来换给知安吧,也算是还了傅家多年的养育之恩,更是还了这些年代替知安享福的殊荣。”
傅知安正待说什么,院子里传来了下人的动静——
“三少爷回来了……”
当时傅樰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