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樰遗觉得人倒霉了,真的是喝水都塞牙。
此刻,他正坐一茂盛的大树枝干上,手里还拿着小黑刚爬树叼来的果子。
这果子名为沙棠果,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御水,食之使人不溺,且味鲜可饱腹。
自从知道了亲吻的舒适性后,那妖兽便变着法子讨好傅樰遗,又是寻吃食、又是寻休息的地方,或是替少年守夜、驱赶旁的野兽……乱七八糟做了一堆,就是为了能再得到一个亲亲。
他喜欢那种感觉,唇舌相依,在纠缠中舔舐干净少年口中的津ye,似乎无比香甜。
傅樰遗一脸冷淡,手里的沙棠果并不大,正好能被他用拇指、食指捏着。
小黑蛇凑了过来,尾巴盘在少年的脖颈上,小小的脑袋蹭上去,伸出蛇信一下一下舔着少年殷红的唇,似乎在催促眼前之人快点儿进食。
“乖,别闹。”傅樰遗点了点蛇的小脑袋瓜子,他偏头从繁密的枝叶空隙看去——
远处走来了三个人影,距离很远,但却并不妨碍傅樰遗认出他们。
为首的是越风海,居于后面的是丛胥泽,至于被两人夹在中间、呈保护状的则是一单薄的少年,身型与傅樰遗相差无几,只是比起傅家小公子的矜贵冷清,那少年似乎更加柔软,像是一阵暖风,中和了那两人的坚硬。
这人的身体即使是化成灰了,傅樰遗觉得自己也能认出来他。
——是傅家那位真少爷。
“故人啊……”
树杈上的少年喃喃。
傅樰遗的藏匿术极好,他几乎彻底融入在野生的山林之中,逐渐走近的三人并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少年捏着果子送到嘴里小小咬了一口,另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小黑的脑袋。
果rou清甜,汁水丰盈,在咬合间溢出了水红染在他的唇瓣上,勾得小黑蛇蠢蠢欲动,支棱着尾巴、探起来身子,颤颤巍巍伸着蛇信又缠了上去,将那两瓣有水迹的软rou舔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叫傅樰遗有一丝丝的刺痛。
就在傅樰遗蹙眉准备叫停的时候,他甫一垂眸,便正好瞧见一对辣眼睛的小棒子从小黑腹部的鳞片中立了出来。
那一对儿双jing长度、粗细同小手指并无差别,只是颜色更加鲜红,顶端流着腺ye,下面炸开了鲜红的小rou刺,在根部缀着俩鹌鹑大小的囊袋。
“噗……”傅樰遗没忍住轻笑出声。
这么迷你,能满足谁?
小黑蛇不明所以,倒是少年微哑性感的笑声引来了树下三人的警惕。
“是谁?出来!”丛胥泽手里提着剑一脸防备。
虽然以他的实力在趣妙林可保自己安然,但这里充满了未知,丛胥泽可不愿用自己的性命作冒险。
而在他身侧停下脚步的越风海也抽出了自己的本命灵器——霸骨刀。
两人一左一右守护在那少年身侧,深深落入了傅樰遗的眼中。
这样的画面好生熟悉,上辈子他们不也走入了这样的境地?友人剑指,分道扬镳。
“啧,”傅樰遗无声咧嘴露出了笑容,他倒也懒得下去,只是慢悠悠晃着脚,悠哉悠哉瞧着树下开始戒备的几人。
丛胥泽用剑拨开草丛,小心翼翼走了过来,他循着声音的来源将目光落在了一棵参天巨木之上。
这树生得茂盛,上边的叶子近乎繁冗,层层叠叠,零星可以看到树枝交叉的空隙。
丛胥泽屏息,他瞧得仔细,在绿叶间看到了一抹亮色。
比起深沉的墨绿,那颜色更显翠意,生机勃勃。
丛胥泽眨眼,手上凝聚出一道水刃,须臾间向着那翠色放出。
冰蓝色一闪而过,唰唰几声后,一截树枝落在地上,而那浅翠也掉了下来,被丛胥泽挥剑挑在了眼前——
是一双草鞋,系口处的带子断裂,整只鞋不大,看着有些粗糙,但质地柔软,想必穿在脚上不会太差。
这鞋是那妖兽做的,对此傅樰遗倒是意外。
树上的少年瞧着自己光裸的左脚,以及脚背上的一抹红痕,脸色显得有些奇怪。
他能躲过去,但在水刃飞来的瞬间,他却迟疑了。
上辈子,他也被丛胥泽用水刃攻击过,那时候他已经没了仙骨,堪堪闪躲,却是在脸侧留下了血痕,不深,只是疼得厉害。
似乎过去的事情在逐一重演……
少年轻笑,将脖子上的小黑蛇塞到了怀里,撑手跳了下去,单脚点地轻轻落在地上。
他像是一只仙鹤,轻盈矜贵,一身仙气,不惹尘埃。
“阿樰……”丛胥泽一愣,手里下意识紧紧捏住了草鞋,只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少年赤裸的、半抬在空中的足踝。
那一只赤足生得好看,自然的天足,不比寻常男子的粗笨,反而白嫩Jing致,骨节小巧,淡青色的血管分布其上,瑰丽秾艳;足尖、脚跟是浅浅的红晕,如蚌中最鲜美的嫩rou,只是美中不足是少年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