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诚恳且礼貌地道歉:“我睡过头了。”
“这又不是军部,没有课表,放松点过来。”魏妈妈站起身亲昵地拉过闻昭,顺道蹬了下儿子的小腿:
“干杵着干嘛,给小昭拖张椅子过来,要他和你一样坐地上吗?”
魏湛青把拖过来的沙发捯饬成王座的样子,闻昭无所适从地像站在热锅上似的,只因整个房间的人都牢牢黏在地板上没有丝毫往椅子发展的趋势,哪怕架子最足的魏老爷子也深谙谁弄脏谁清洗的家庭规矩,早就占领宽阔无遮挡的地段不动如山。
“昭,坐这儿。”魏湛青自顾自道:“你要吃什么馅儿的,我给你包。”
“我...”闻昭觉得沙发有些烫屁股,不是很想坐过去,就这犹豫的几秒钟被魏湛青看出端倪,他眼珠子往爷爷身上一瞟,当机立断道:
“爷爷您上座。”
大孙子从来没这么孝顺过,他只会咄咄逼人地问些人类科学无法解答的问题,致力于把生物科学界的泰山北斗弄得下不来台,和他亲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今日骤然如此温顺体贴,果然是被爱情改变了,魏老爷子很感动,但没有动弹:
“给小昭坐,我不用。”
他爷爷一如既往的没情商也没眼力劲,魏湛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您是长辈。”赶紧坐下,不然昭昭站的腰疼。
同样是长辈的魏爸爸脸上糊着魏妈妈的指印,半点没有端出大家长风范的意思老实在老婆身边装鹌鹑,魏老爷子还笑眯眯地摇头,自以为和蔼地推拒道:
“没事没事...”
“你的饺子我帮你包,绝不脏你一片衣角。”魏湛青好声规劝。
魏老爷子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往里面包大蒜怎么办?跟你爹一样阴险。”
魏洺秋眯着眼笑,丝毫不以为耻,他的光辉事迹让他爹深刻明白晚辈是不能放心差遣的,现在有个青出于蓝的孙子,魏老爷子不得不警惕起来。
“别管他了,他一贯善保养,什么腰膝关节痛风湿骨寒之类的毛病绝不会找上他...”只有魏奶奶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穿闻昭的窘迫,在围裙上揩了揩手后拉起他一并坐下:
“你就不行了,军部这么辛苦,我还没见哪个当兵的身上没点病痛,别和这群温室里的老花朵掺和,快过来...湛青,去房里把暖枕拿出来给他垫腰上。”
这个家能延续至今魏奶奶功不可没,魏湛青点着头:“奶奶你跟他说说话,他把你们当封建大家长了。”
闻昭倏地瞪向他:“没有的事。”
魏湛青哈哈一笑,哧溜一下没影了。
“发生这么多事,都没来家里好好过一夜,咱确实没好好说过话,不适应很正常。”魏奶奶拍着他的手笑说,语调里透出的关怀和暖意让人放松警惕,闻昭的脊背不再绷紧,腰背肌肉慢慢软在沙发里,低声回道:
“没有不适应。”
这明显的口是心非让魏奶奶笑出声,敛住笑意后,她认真说道:“奶奶得谢谢你。”
地上包饺子的人不约而同支棱起耳朵——
“魏湛青打小就让人操心,要是魏家失势,以他的性子被人弄死八百回都不稀奇。”
话说的众人心有戚戚,尤其是魏父魏母,魏湛青小的时候他俩忙于工作,孩子大多丢给老人带,然而人类寿命延长也延长了工作时间,并加大了事业野心,魏老爷子精神矍铄,完全不输儿子仍活跃在最一线的位置,魏奶奶也是日理万机,照管孩子的时间是在干海绵里挤水,少得可怜。
但同样被放养长大的魏沅白却生了副七窍玲珑心,他们也因此才放心大胆地任魏湛青自由生长,或者说在魏沅白的带领下自由生长,等发现苗头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往好听了说他拥有为科学献身的狂热精神,但其实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傲慢,人都活轴了,”魏奶奶一脸头疼:
“他魏家男人的脑回路都不对劲,你说一他说二,你问天他答地,还有一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逻辑,祖孙三代里就数魏湛青最严重。”
魏妈妈深以为然地点着头,一偏头却看见魏爸爸莫名其妙的表情,暗叹一声:重点是偏偏自己不觉得。
“我才没有这样。”魏老爷子抗议道:“小青是魏洺秋生的,一准随他了。”
魏奶奶都懒得白眼自家丈夫,看着闻昭继续道:“其实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吃亏的是你,但还是出于私心想你们在一起...”
“我没有吃亏,当时他不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在一起,是我更划算。”
魏奶奶抿嘴一笑:“他哪里不喜欢你,你是没见过他对不喜欢人的态度,老死不相往来都是有涵养了。”
“那些人我知道,都不是好东西。”闻昭满脸认真:“是因为他眼里揉不得沙子,不屑和他们为伍,他有本事不委屈自己,这其实很可爱。”
魏奶奶噗嗤笑出来:“小青是这么告诉你的?”
闻昭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