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哪怕我死了。”
安茬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以为他为你昏了头...”
“昏什么头,我就上个厕所回来又听见你在危言耸听。”魏湛青快步过来踢他的椅背,“出去干活,少在这赖着。”
说罢,转头面向闻昭时又云销雪霁:“怎么就起来了,有没有哪不舒服?”
闻昭被他这两面派的风格弄得一愣,安茬已经被连踢带打地轰出控制室,全身上下都写满不甘不愿,在门口垫着脚看他,无声做着嘴型:帮帮忙,劝劝他。
“别听他扯淡,他这人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给点时间自己想清楚就好,你别往心里去。”魏湛青把他的脸推出去,啪一下关上门,回头朝闻昭笑笑。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闻昭一脸严峻。
“不就是学术造假,我把研究所扔给他这些破事儿吗?”魏湛青无所谓道。
“如果是破事,你何必把研究所给他。”闻昭站了起来,被魏湛青压回去:
“研究所是公共部门,又不是我的私人机构,哪能我想给就给,这段时间我不是忙着基地的事,没空关照那头所以要他分忧解难,这也是副所长的职责所在。”
“不要搪塞我,他说的是真的,帝国一旦以你的名义大肆宣传,以后就不好收场了。”闻昭拍开他的手,带了点怒气说道。
“确实有可能,但大家也不傻,其实真正想长生的才多少人?被当成消耗品的普通老百姓整天想的也就是多挣几个钱,多点休息时间,别哪天猝死就不错了,身强体健活的又长不是给老板们提供优质工具人吗?”魏湛青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
“反而是我们这边一旦成功,再来一波打土豪分田地,完善分配制度,重新整顿太空事业,给普通人的实惠更多,与虚无缥缈的长寿比起来哪个更划算正常人心里都门清,你不用担心我成为人民公敌,担心到时候崇拜者会不会给我立长生牌坊更实际一点。”
“那你家里呢?”闻昭没有被说服,魏湛青的信誉与魏家密不可分。
“我家就没一个不精明的人,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想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的人,不都没有成功?”
“那你呢?你以后...”
“我以后就和你绑死了,你要是混到最高元帅的位置倒可以给我个名誉元帅做做。”魏湛青和他十指相扣,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道。
所以,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他不再是生物学界的天才少年,普通人或许无所谓,但同圈子的人会容许自己受到这样的欺骗吗?
闻昭掩饰性地低下头,遮住眼里的难过,魏湛青抬起他的下巴,看了良久,无奈一笑:
“我可不想在床以外的地方看到你哭。”
“谁哭了。”闻昭硬邦邦地反驳道。
“难过也不行。”魏湛青无赖道。
“.....”
“我小时候养过一条奶狗,手短脚短还塌耳朵,浑身黑的像煤球,跑起来肚子上的肉一颠一颠的,让它去捡颗球能把自己滚成一颗球,什么事儿都干不好,一天净会装傻卖萌,我嫌弃的不行...但我爸说这狗有獒犬血统,长大了会威风凛凛,又带我去看了相近品种,我才有了信心...小家伙当时可能是感受到我的嫌弃,成天苦兮兮地跟着我,模样和你现在倒有点像。”魏湛青噗嗤一笑,“就这样瘪着嘴,一副要凶不凶要叫不叫的样子...”
闻昭气急,顿时黑脸,魏湛青讨好地抱住他:
“我后来好好养了,天天看育犬手册,狗粮都是亲手做的,每天任劳任怨地带他遛弯,模仿大狗教他扑球捕猎...就这样养了两个月,眼看着都有点威风凛凛的样子了...”
魏湛青突然顿住,闻昭挠了挠他的手心:
“然后呢?”
他长叹一声,有些低沉地说道:“然后它病了,医生束手无策,我怎么也不信,觉得全天下那只狗生病都不该是我这只,我把科学指南上的每个字都落实到教养过程中了,它应该健健康康长成威武雄壮的大黑狗....可医生说是什么基因突变导致的癌症,连病名都不能给我一个,我那时候就觉得碰到庸医了。”
“所以你想自己治?”多么像魏湛青能干出的事,不管是幼崽时期还是现在,魏湛青点点头:
“我就去翻家里的书,关于狗的,关于哺乳动物的,关于基因的,几乎都翻过,还拿书给黑炭建了个窝,方便随时对照观察...”
“最后呢?”闻昭轻声问道。
“没治好,死了。”魏湛青眨眨眼,抱紧他,哑声笑道:“我哭的可伤心了,也不知道是伤心小黑炭没了还是伤心自己学艺不精,总觉得是自己没把书看完才没能救它...屁大个小孩,那时觉得天都塌了,魔怔一样抱紧手里的书还有我爷爷的腿,说自己要学医,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学,明天就得变成全国医术最高明的医生。”
闻昭拍了拍他的背,也跟着笑了一声,隐隐心疼那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