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青办事瞒他,他才不会有样学样,李俭的事他只是没说,心里都记着呢。
重见天日的时候王夏丛很平静,他甚至还朝铐住他的卫兵露出微笑,那笑脸一如过去每个开放日时候的天真无邪,像毫无杂质的琉璃让人忍不住心软,或许是Omega对alpha的天然蛊惑,押送他的人几乎快原谅他此前的恶劣。
“这话是他请你说的?他应该自己来。”
保护协会没想到自己的要求这么快就被允许了,原本预备持久战,现在突然大决战,所有人仓促上阵,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好不容易做好准备,临门一脚却被告知他们只能进一个人,顿时气得人仰马翻。
那传信兵立正敬礼,声音嘹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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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完全闹翻,敷衍一下打发出去。”闻昭赶着去研究院,说话的时候正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座驾走去。
闻昭迈向座驾的腿收了回来:“行,给他一场公开审讯,保护协会出一个人,咱这边出两个人,把旁听人数控制在三人,就定在今天下午,你来做笔录。”
她顿了顿,眼里出现一种罕见的真诚:
李俭的事诱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几支舰队被打怕了,在彻底认怂和彻底干一把之间挣扎摇摆,加之魏湛青又在大力整顿研究院,整个军部灯火通明了几天几夜,俩人忙的连沾床的机会都没有,困极了只能在办公椅上眯一会儿,靠提神药物苦苦支撑。
安茬浑身一悚,太平圣人易做,乱世良人难求,他或许真的被保护的太好了,深叹了口气:
“公开?”闻昭脚步一顿,冷笑问:“公开到什么程度?全军,全球,全银河系?他触犯的是国安法,这类嫌犯没有公开审讯的先例。”
公公?闻昭眼神诡异,却没说什么,囫囵点了点头:“行,通知相关部门准备吧,顺道去趟研究院,把事情告诉魏院长,如果他没什么事也可以来旁听。”
“你叫什么名字?”闻昭回走的时候问道,那人面露喜色,张嘴却有些紧张,大起舌头来:“报告元帅,我叫宫国!”
“消息从哪来的?”闻昭眼神幽冷。
他不敢再睡,草草拿毛巾搓了把脸,就起身去研究院找他,然而还没出办公楼的大门,便被告知保护协会领着一帮气势汹汹的法警堵在大门口,严词要求保释被“非法扣押”的王夏丛,闻昭吩咐随便找个借口打发出去,报信的人苦笑:
“保护协会说不同意保释的话,起码给嫌犯一场公开审讯,他们必须听到他亲自辩解。”
在母星横行霸道久了的保护协会还未碰过这种软钉子,然而对着一群荷枪实弹的丘八,他们最有力的武器不过是随身携带的通讯设备——上面的摄像头,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曝光太空军的“恶行”?等母星伸出正义铁拳制裁这颗遥远的星星的时候,他们骨灰大概都被人扬了。
“总部同意了,公开的范围您来决定...我怀疑有人给保护协会传信,他们知道王夏丛一直闹着要见您...”传信者眼神犹豫地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明白!”
出庭的时候他面上还挂着这样的笑,保护协会的代表心里颇不是滋味,开始怀疑情报里那个要挟他们的Omega究竟是不是面前这人。其他认识他的人则无限唏嘘,有人甚至眼露不忍,他是O性保护法颁布以来第一个受审的Omega——他们排除了闻昭,或者只是有意无意忽略了顶
“要打仗了啊,傻小子。”
她弟弟早把无事不登三宝殿贯彻到底,每次来都跟布置作业一样给个中心思想要她自由发挥,若不是体谅他确实在前线最集火的地方忙碌,她会比安茬更想揍他。
在用各种暴力和非暴力手段强行整编二舰队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以后,闻昭终于偷了点空闲休息,倒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不省人事,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醒来又惦记起魏湛青那边,研究院内部问题的严重性堪比二舰队,他把白立庆扔过去帮忙,也不知道帮成什么样了。
“他的监护员...嫌犯没有明说,意思比较隐晦,他应该也是猜的...”传信者讷讷道,心里后悔不该向元帅报告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却存着那么一丝侥幸,万一自己把事办好得到赏识,前途不得一片光明。
于是,尽管觉得对方十分无理,却依旧高举能屈能伸大旗答应下来,紧接着为了挽回一些尊严地摆出底线——审讯必须全程录像。
“保护协会在母星势力很大,总部那边不能撕破脸...好像是嫌犯坚持,如果不能见您的话就要供出保护协会的什么秘密,保护协会急了才疯狂向总部施压...”
“元帅,总部那边要求咱们尽量配合,别和他们完全闹翻。”
魏沅白不得不白他一眼:“德性,他忙着呢,哪有空给你写小作文——还不是姐疼你才巴巴地跑过来提醒你。”
军方不无不可,事情便火速敲定了下来。
但在此之前,我郑重请求先把手里的耙犁借给我们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