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纵马至曹Cao身侧,拱手请求:“主公,辽请领三千军即刻下山击之,望主公允准。”
此言一出,其余诸将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盯向他,眼神里有震惊,愧服,亦有如同面对天神的肃然起敬。
他身下的灰影朝天嘶鸣,像也在为主人的勇气壮胆,曹Cao注视了他几秒,眼底里光芒闪动,随后拊掌嘉许:“好!文远勇气可嘉,三千不够,孤现在给你三万兵马,中军擂鼓壮之!”
张辽坚定抱拳:“谢主公信任,辽定不辱命!”
“文远受剑!”
倚天的锋芒骤然照亮在场所有人的瞳孔,像苍穹的银光长虹于刹那一泻千里,哗然之间,曹Cao收剑入鞘,将其掷与张辽。
张辽双手接过,攥在掌中高举过头顶,纵马环顾阵列四周,厉声高喊道:“倚天剑在此,如司空号令,有违者当斩!”
话音刚落,他剑指乌桓敌阵,雄壮的声音凛凛有力:“将士们随我即刻冲杀,斩敌十数者重金赏爵!”
虎豹骑乃天下骁锐,大将在前身先士卒冲锋,骑兵们无不受到鼓舞,争先提兵往前冲去。
乌桓始料未及曹军整军如此迅速,当下阵势大乱,先锋不一时即被击溃而走。
张辽持麾于军中亲自指挥,孙子兵法云麾前则前,麾后则后,麾左则左,麾右则右,不闻令而擅前后左右者斩。
Jing锐的骑兵皆随其布阵将令奋勇战斗,中军的擂鼓助威震山动地,引得将士们愈加无畏厮杀。
“张将军真乃天神也。”
观战的众将皆赞叹拜服,此时徐晃张郃等人皆率所部军马前往掩袭增援,直突后方,毫无疑问给了乌桓致命一击。
“主公!”遥望见浑身浴血的张辽策马奔上山来,曹Cao不禁亲往相迎,却见他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众将惊愕之时,张辽利落地跨下马,将人头掷于地上,顿首再拜:“此乃单于蹋顿的首级,辽赖主公之威幸而斩杀,现将其头颅献上。”
一片惊叹之声顿时响起,曹Cao立刻将张辽扶起来,亲解自己的披风系在他身上,大笑道:“张将军今番大建功业,此神威足以令乌桓闻风丧胆,社稷可安。传孤命令,将蹋顿首级前往招降,三日内孤要看到柳城的绶印。”
乌桓败降,北方自此大定。
柳城的庆功宴格外热闹,士兵们围着篝火与百姓载歌载舞,传来的肆意笑声不绝于耳。
“辽西的酒,夫人可还喝得惯?”
“好酒。”
阿笙没抬头看他,自顾自斟着,身旁的立鸟盖悬铃铜罍里满是上好的清醪,自从曹Cao颁了禁酒令,已经许久没有遇上这等佳酿了。
曹Cao觉得好笑,正欲继续戏谑两句,见郭嘉从不远处慢悠悠走过来,不禁站起身微笑:“奉孝可是来讨酒的?”
郭嘉挑眉,晃了晃手里的铜樽:“嘉闻见这里的酒香,馋虫就勾起来了。”
“你可不能再喝了。”阿笙护住酒罍,“你瞧瞧你身子现在这副模样,我可不敢再给你乱喝。”
郭嘉勾起唇角笑了声,“嘉好得很,夫人放心,一时半会儿还能活蹦乱跳。”
阿笙忍不住端详他几眼,许是因赢了胜利的缘故,他此刻的面色确实比一月前要好些,两颊终于有了血色,看上去也Jing神了许多。
“那我就给你一樽,你切莫再多喝了。”
郭嘉接过斟了大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咽了咽喉咙,意犹未绝地叹息:“夫人能否再慷慨些,这点连塞嘉的牙缝也不够。”
“这还真不是大方不大方的问题,你是真的不能再喝了,就连刚才的那杯本来也是不该给你的,不然整壶送你也不碍事。”
“唉,”郭嘉煞有介事摇头,“那真是太遗憾了,摊上这么个节俭体恤的老板娘,既然这样,那我到别处去讨。”
曹Cao闻言暗笑,故意攥了把阿笙的手臂:“奉孝都这么说了,你就发发慈悲再给他点。”
“阿瞒!”阿笙把眉一皱,装出生气的样子责怪道,“到底我是他主公还是你是!怎么做主公的这么不照顾军师的身体,这么惯着他就是害他知道么?”
“哎哟,这还真像个老板娘呢。”曹Cao忍不住大笑。
这边正打趣着,那边小秉信步过来,瞧见这里的热闹不禁也露出笑容,朝阿笙喊了声“姐。”
她抬眼见是弟弟,连忙招呼他围着火堆坐下:“小秉来这里坐。”
只见小秉哎了声,随即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大鸡腿便塞往嘴里咬,吃得满手都是油,一副很久没吃过rou的模样。
阿笙不免好笑:“在家吃素呢?”
“别提了,静儿近来素日一直吃斋,弟弟我只能随她一起不沾荤腥,好不容易来军营了才有rou吃。”
“过去的几个月你连日征战也辛苦了,别拘束,大鱼大rou多吃点儿,省得抱怨说姊姊亏待了你。”
“不辛苦不辛苦,”小秉擦了把油亮亮的嘴角,“这些都是战士的职责,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