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乔:“王爷,我去跟淑莹说说。”
永昌起身走到她身侧,指着这画,与太后解说,“这画名为‘极地图’,此景是真的,在极寒之地,常能见到此景,只是人烟罕至,能将之入画的更是寥寥无几,此画能黑暗里发光道不稀奇,难就难在寻常荧光只见着绿色,而此画,五彩斑斓,可见手艺超群,实在是人间少有。”柳嬷嬷点亮了灯,画卷又一如常,只是极其普通的山水。
见太后听的认真,不置可否,面上也看不出波澜,“所以,皇祖母,您叫她来宫中一起用个膳,成吗?”
那丫鬟差点真的叫裕王打断了腿,嘴巴却是极硬,死活都不肯认,要不是看在她还算衷心,早叫人打死了,留着她一条命,等淑莹的事处理好了,还是让她跟在身边照顾。
不久后淑莹就被关在家里,禁了足,也没人替她送信。永贤与她联系不上,猜得出应该是裕王察觉出了端倪,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太后听完又觉得太过小题大做,“只是替你把人约来吃个饭?那你可亏大了,哈哈哈!”拿着绝世珍品来哄着她也要做成此事,这永贤为了储位可真是不择手段。
江淑莹偷偷与永贤私会过几次后,府里的探子发现了些端倪,淑莹向来知礼仪廉耻是个大家闺秀,那时却频繁夜出,避着旁人只带了贴身丫鬟,跟了几次才查出是在和永贤私会。
太后不禁用指腹轻触画面,感叹着眼前的不真实,“这景是奇景,画也是奇画,不甚美哉。”言语中满是兴奋、欣赏,爱不释手了。
裕王:“此人歹毒,不择手段,淑莹生性单纯,前些日子要不是探子来报她竟敢去私会郑永贤,再晚些日子让他得逞了,淑莹将来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
腊月三十晚上那场雪后,郑愉更加勤奋,书画都精进不少,琴棋没有先生教还是差些,下午的时间全部用来习武,除了凌九,他给自己挑了两个陪练,与自己赛骑术、射箭与格斗。不过是翻了一年,脸上的稚气与笑容消失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成熟稳重,凌九说的不错,聚散终有时,只能珍惜眼下,要进步,要让凌九看见自己最好的样子。
还要找人再打,凌九上前拦下了,“愉儿,停下吧。”这不眠不休的样子,比自己更像个机器人,“明日再练,带你去学琴。”凌九不知道郑愉这样紧绷着自己是为什么,也不懂人间的情感,却也知道他心里应该是有不痛快。
太后喜欢的合不拢嘴,叫柳嬷嬷好生收了画,“贤儿可是有事要皇祖母帮忙啊?你我可是血亲,不必如此破费。”永贤见太后收了画,她力所能及之内,是肯定要帮了,
“换一个,这个与我气质不符。”凌九猜得到他不会愿意学二胡,其实也是逗着他开心,并非真的要教。笑着取了笛子,吹奏起来。郑愉听着笛声响起,婉转清亮,像静静流淌的小河,也像深秋
凌九看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容易上手的二胡,拿了递给郑愉,“武术起初也是不通的,我何曾半途而废。”看着凌九手中的二胡,郑愉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凌九于一旁看侍卫与他对打,一点也看不出当初几招都学不会的影子,动作干净利落,刁钻有力,眉眼间净是很辣,掌拳踢踹,招招用尽全力,侍卫也应接不暇,被打的一路后退极其狼狈,最后一脚把人踢在地上,累得再也不想起来。
是一副山水画,却又如此与众不同,黑夜中也能看见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漫天的星光,远处是连绵的雪山,狭缝中透些许金光,在往上便是漫天的光束,紫、绿、蓝、粉变幻无穷,光束的后面是数不尽的星星,布满了灰黑的天际,这幅美景倒影在湖面,整幅画都闪着悠悠的光。
郑愉没说话,摘了手上缠的护布,先凌九一步走了,琴室里有许多乐器,木琴、短笛、琵琶一应俱全,郑愉不善音律,对这些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但有凌九一起,他都是愿意的,“音律我是不通的,你可要想好。”
但没想到永贤竟然搬了太后来掺和,永昌拒绝了太后的橄榄枝,就不断从中搅和,永昌和永贤斗的越凶她越高兴。只要能让他们不舒坦,她都乐得去做。这旨是没理由也是抗不得的,只好与淑莹说清这厉害关系,希望她能清醒。
永贤打着两情相悦的幌子,裕王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只好如此了。”
裕王接到太后的懿旨时,气得不轻,将诏书重重拍在桌子上,夫人魏乔端着参汤来时,看见他发如此大怒,目光落在桌上的诏书上,“王爷何以动怒?”裕王将诏书推到她面前,太后问候了他们新春,提到许久未见江淑莹甚是想念,邀她正月十五进宫一同用膳。魏乔捏紧了诏书,也皱了眉头,“这郑永贤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心思动到淑莹身上。”
“皇祖母,没事就不准我孝敬您了吗?”好听的奉承又说了些,才入了正题,“您在宫中这身份,想必我的事您也了如指掌,我与裕王女儿江淑莹互相有意,本碍着裕王只是私下交往,可母后见我如此爱慕,也想见见她,也许她看着满意,这情比金坚的事成了也说不定呢。可现下却与她断了联系,兴许是裕王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