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贤生着气,还是去牵了马绕回来,停在郑愉面前,“你腿伤了,上马吧。”
“我不骑马,刚才那马还把我往泥坑里摔,我可是再不吃这亏了,我要九哥哥背。”
……众人无语,任性到这种田地,整个宫里恐怕没有第二个了。
于是,永贤乘着马在前带路,凌九背着郑愉跟在身后,除了郑愉依旧开心,都满脸菜色,说不出的诡异。“九哥哥,回去你要何赏赐?你家在此地吗?捕猎为生?可有家室?不如跟我回宫罢,如何?”
铺天盖地的问了一通,并不想知晓答案,只有最后一句是真心,想让凌九跟他回宫。永昌、永贤如今在意的都是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他虽没心没肺,但也不傻,继续做他的逍遥皇子才是不给母后和哥哥添乱。
他这个年纪,姑姑们也不便过多接触,怀念着以前的日子,现在身边没有个可以陪伴的人。现下遇见凌九,他不舍了。
“好。”郑愉错愕的回味着这个好,没有思索,没有犹豫,如此痛快。却不知道,这本来就是09要执行的任务。
☆、容珂馥琪
永贤和郑愉刚到林口,皇后跌撞迎了上去,芸香三人跟在两侧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皇后摔着,“怎会如此晚,天都黑了,你们父皇早已经回来,你们耽搁了这么久,是碰上危险了?”皇后急得眼泪挂在眼睛里,双手紧紧抓着两人胳膊,“愉儿,你怎么这幅模样,贤儿你就是如此照顾弟弟的?”又数落了许久,悬着的心才肯放下,芸香、兰心扶着皇后安慰着,
“娘娘,两位殿下平安就好,初春寒气重,他们在林间累了一天,先回帐里再说罢。”芸香说着轻抚着皇后的背。众人不查,一个身影闪过,去了熹妃帐中。
芸香替永贤、郑愉脱了行袍,换上厚袄,兰心打着热水给二人擦拭,末琴一旁又添了些炭火,身体里的寒气褪去了许多,“愉儿,你瞧瞧你,还有没有皇子的样,还似幼时和哥哥在泥里打滚?这脸、这手,我这母亲都要认不出!”一边斥责,一边还是心软,拧了帕子替郑愉擦脸。“究竟是何事,如此狼狈?”
“母后,此事不怪愉儿,……”永贤详尽描述事件始末,郑愉一旁时不时眉飞色舞的添油加醋,皇后脸上Yin晴不定许久,叫末琴去请了国舅。“贤儿,箭拿予我,那凌九又在何处?传来我瞧瞧。”
“九哥哥,九哥哥,你进来,母后要见你。”郑愉脚腕未好,半跳着掀开帐帘,伸手把站在门口的凌九拽了进来。“母后,他就是凌九,林间是他一直护着我,若不然,愉儿可能是见不到母后了。”凌九于皇后身前,跪下抬手行礼。
“胡言乱语些什么,”责备间,打量着凌九,清新俊逸又带些秀气,虽是男人,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品貌不凡。
向来沉着的几个姑姑们竟然也红了脸不敢抬头多看。“愉儿跟我提了,想留你在身侧,你便做他近身侍卫,护他安危,你可愿意?”皇后心疼郑愉,宫中已许久无人陪伴,又未封地赐婚,实在孤独冷清,有个人陪伴也好。
“愿意。”和答应郑愉一样,干脆的应下了。
末琴掀帘请进了国舅,众人一同商讨,国舅始终疑惑,“愉儿向来置身事外,为何刺客目标是他?行袍、箭拿来我看看。”芸香呈上,箭确实是郑愉的,行袍的破口看得出箭已穿透两层韧网,力量不小,“能射穿密网,若不是这袍子,愉儿恐怕性命不保。永昌为何会对愉儿下手,没有道理。”
芸香神思闪过,“娘娘,大人,晨间是奴婢替小皇子束的发,他穿的行袍,不是这件。”芸香一语点醒众人。
末琴也回忆起送衣物当日,紫色外袍是送去了二皇子殿里。皇后拿起另一件行袍,一蓝一紫,“你们为何换了外袍,刚才怎么不说?”若是换过衣物,便说得通了。“哥哥,永昌竟如此心狠手辣残害手足。”气得拍桌,若不是国舅早有防范,这两个儿子总有一个要保不住。
“儿臣不知换个衣物会有什么差池,觉得无关紧要,便没有提。”郑愉低头垂眼,替永贤挡了一箭却觉得还是自己做错了事。也怪不得他,连永贤也没在意这事。“母后,不怪愉儿,当下该如何应对,去禀告父皇吗?”到底是心疼弟弟,看不得他内疚要哭的模样。
“不妥,咱们没有证据,永昌还没回来,反而咱们的袍子嫌疑更大,先从长计议,等他回来再议。”国舅让永贤收好箭,先回了帐。皇后送了国舅到帐口,让永贤和郑愉也回了自己的营帐,“先回去休息,等永昌回来再作打算,愉儿,你快换身衣服,十六了,还像个孩子!”说完伸手拍了拍郑愉的头,吩咐兰心、末琴烧好水送去给他们沐浴。
“回娘娘,奴婢看清楚了,两位殿下毫发无伤。”熹妃殿中,杏儿跪在身前,文鸢站在一旁。永昌需要内应,与文鸢合作,各有各的目的。
“这么说来,照着计划,只有昌儿中了一箭,他们猎物可在帐前?你找时机去办事,切记别选独一个的。秋云,让裕王赶紧去找人,昌儿支开随从受了伤,晚间林子里视线不佳,万一碰上猛兽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