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栖:“……”
陈阿姨又补充了句:“我坐前面也晕。”
明栖:“……”
前面,闻骆替她打开车门,十分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明栖不太情愿地坐了进去。
闻骆替她关车门。
男人穿着袖子没有束口的大衣,动作幅度一大,就露出一截手腕。
他手臂上青筋凸起,到手腕处也隐隐透着青色的血管。
明栖不小心看过去,就见在青筋起伏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
简单的红绳上面,串着几个雕着花纹的橙色珠子。
那并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威尔士金。
市面上绝大多数的金子都是黄色的,而威尔士金都是粉色或橙色。
由于开采技术难,威尔士地区的黄金开采量又很低,自上世纪起就是英国皇室的御用矿源。[1]
明栖在英国读书那会儿,托了很多人费了不少时间人力,才得到了一丁点儿。
回国之后,她有次拜佛,听到身边游客侃侃而谈佩戴黄金能保佑平安,又想着闻骆肯定不会喜欢金色的东西,才忍痛割爱把得来的全部威尔士金都给他做了个手链。
手链是赶在春节前完工的,她索性让设计师用编织的红绳串起来,刚刚也跟着大衣一起放在了衣帽间。
她都走了,没想到手链却被他找到了。
是在自己走后,他又去翻了遍一堆红红的东西么?
想到这里,明栖克制地勾了下嘴角,扬着下巴哼了一声。
春节已至,阖家团圆时候。
江城失去那些在这里挥洒热血的游子,又恢复了难得的平静,像是一座空城。
路上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霓虹彩灯在白日里也挥舞着,却也还是落寞很多。
从栖止居到悦澜湾的一路,出人意料的既然没有堵车。
偶尔路过红灯,闻骆总会将目光从车外放在明栖身上。
他伸出右手,去牵她。
明栖很地就躲开了。
他再牵。
她再躲。
如此不知疲倦地重复了两次,闻骆还是抓到了想要握紧的手。
他骨量很大,平日里不显,可真正对比起来,手掌也比明栖的大了一圈。
他顺着皮肤的纹路,一点点分开明栖的手指,然后将自己的缓缓插进去。
手掌被人完全包裹住,干燥的热度顺着手心传递,明栖挣扎了两下,索性不再动。
后面,陈阿姨悄悄松了口气,又将目光放在车窗外。
车灯由红转绿,闻骆松开明栖,平稳地发动车子。
再遇到红灯,又将刚刚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这次闻骆似乎握的更紧了些,威尔士金抵在明栖皮肤细嫩的手腕上,带来一阵粗粝的触感。
闻骆在她手心上挠了挠,姿态亲昵又轻柔,仿佛在求和。
明栖一路都在端着姿态,没说一句话,但是手心逐渐热了起来,浮了一层汗。
*
到了明家那会儿,还是上午。
明文贺、林岚、骆知敏甚至明泽都出来迎接三个人。
明文贺穿着红色的唐装,林岚和骆知敏穿着姐妹服,明泽也穿了很sao包的红色。
车子一停稳,明栖就跳下车,跟明文贺、林岚还有骆知敏拥抱一下到了明泽那儿,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明泽的拥抱落空,转而去拥抱闻骆。
大过年的,抱就抱了。
“哎呀我们进去吧,外面好冷呀。”
明栖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开始撒娇,然后拎着小包就往大门走。
林岚在后后面喊她:“你慢点儿啊你。”
明栖脚步没停:“知道了!”
林岚喟叹似的拍了拍闻骆的肩膀:“难为你了。”
闻骆嘴角勾着一点笑容。
明家很重视传统节日,房间内装点的很有节日氛围。
一行人熙熙攘攘着,要做年夜饭。
在江城里,没有什么男人不进厨房的传统,大家都是撸着袖子在厨房里忙活。
只有明栖显得多余了些。
房间里热,明栖回楼上换了件嫩粉色的宽大T恤,然后再厨房里转了一圈。
“妈妈,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林岚正在和陈阿姨调制酱料,头也没抬一下:“去去去,别添乱。”
明栖很识趣地换个地方,跟明文贺说:“爸爸,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明文贺:“你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
她又换了个目标,还没等说话,明泽就先拒绝她:“不敢有什么是让公主帮忙的。”
明栖:“……”
就这么被嫌弃了,好在闻骆十分给面子,主动叫了她一声:“七七。”
“怎么?”
闻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