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她愣是看不见。
宁俞觉得自己成亲,是给别人看的,她只负责绝美的走一遭,再去烧个香祭祖。
工具人罢了。
她想想又觉得无趣,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青姑姑道:“七公主?,熬过这一个时辰便好了。”
宁俞点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她就一直站着、走着、跪着,承受众人的称赞还有贺喜,与一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眼神?。
烧香祭祖在天坛,皇上只带了皇后和宁俞,最受罪的当然是宁俞,穿着厚重?的喜服不说?,还看不见路,跟瞎子摸象一样。
冻得很,宁俞把手缩在袖口里,都不愿意再伸出来?。
她听见皇上说?:“愿佑我子民,安稳度日,来?年五谷丰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拜天也拜地。
从天坛下来?之后,便要往太保殿去,宋文桢等候已久。
宁俞看不见他的人,只听得见声?音,而在皇上和皇后都在场合,华心也不敢多嘴。
公主?成亲的流程和普通姑娘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多了一步烧香祭祖,还有便是拜皇上和皇后。
作为宁俞生母的周雪竹,并没有资格接受两人的跪拜。
三叩九跪一番功夫下来?,宁俞觉得膝盖都麻了。
她蒙着盖头,也看不见周雪竹在哪里,只能?感受到皇后的目光不太和善。
成亲是由司天监的大人主?持,他最后一句“礼成”,解救了宁俞。
她又被拥着送去了遥宁宫,坐在软软床上,有点硌得慌,宁俞刚要伸手去拿,青姑姑便道:“七公主?不可。”
宁俞这才反应过来?,是花生、大枣什么的东西……
她轻咳了一声?,唤道:“华心,给我倒杯茶来?。”
华心递来?茶水的时候,宁俞趁着拿茶杯的那么一瞬间,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满目落红,两支刻着“囍”字的大红蜡烛,正烧得红火。
她又问道:“青姑姑,我便一直在这坐着么?”
“皇上要训诫驸马,前朝宴席过了之后才会来?。”青姑姑看了一眼外?头的天,“应该快了,今日本就是简办,席间的菜肴份例都比寻常缩减了一半。”
听她说?完,宁俞便挪了挪身子道:“姑姑去吃些东西吧,有两个丫头守着我就够了。”
青姑姑没动,笑?着道:“不了。”
宁俞觉得无趣,头上彩冠又重?,便挪了挪身子往床头靠去。
坐了一会儿之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妇人。
宁俞觉得奇怪,周雪竹都没工夫过来?,是谁?
能?让侍卫将她放进来?,想来?身份不低,她坐直了身子,只听得青姑姑行礼:“宋夫人。”
宋夫人,可不就是宋文桢的娘?
宁俞看见淡棕色的裙角停在了自己眼前:“臣妇宋氏,拜见七公主?。”
宁俞后背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出声?:“快请起。”
“华心,给夫人搬个椅子来?。”
宋夫人的声?音很轻:“我早前没见过公主?,今日特意来?瞧瞧。”
宁俞一听,一下就将盖头揭了半开,手指间扯着红盖头都在使?劲儿。两人四目相对,她看见一个穿着体面的妇人,眉目和善,和宋文桢有三分相像,特别是想事?情的时候紧皱的眉头。
宋夫人吓了一跳,入目那双灵动的眼睛,宛若一汪清潭,脸蛋圆圆的,抹了一些绯色胭脂,她当即便心下感叹,这七公主?果然比相传的还要美些。
青姑姑轻咳一声?:“七公主?还是快快将盖头放下,这样不合规矩。”
宁俞朝宋夫人盈盈一笑?,这才收了手。
宋夫人愣了一瞬,也笑?:“无妨无妨。”
她回头接过侍女手里的东西,道:“我来?是有一事?,这是宋家祖传的玉镯,当年文桢祖母亲手给我戴上,现下给七公主?。”
宁俞伸手接过,本以为就是个普通镯子罢了,拿在手里一看,好家伙,是血玉。
血玉难得,平民百姓一般有个挂件就能?横着走,这么大一块玉手镯,不愧是祖传的东西。
清清亮亮水头正好,不带一丝杂质。
宁俞捏在手里,感受血玉带来?的温度,有些腼腆道:“这镯子太过贵重?了。”
“公主?下降宋家,我还担心拿不出手,公主?莫要嫌弃。”
宋夫人本来?心里对宁俞还有一些抵触。
怎么说?呢,这亲事?太过仓促又是身不由已,宁俞的名声?可以说?是不太好,幼时傻了被打?发去了冷宫一样的地方,后来?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宠爱,又传出入了青楼那档子事?。
作为一个母亲,宋夫人一直担心宁俞会不会给宋文桢带去不好的影响,她的性子又是如何?有没有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