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楼瑾所言,待阿福他们走了不过一会儿之后便有一身穿灰色便服的身材佝偻的侍从便来到了楼瑾所在的房间。
只见来人,微微佝腰行礼作揖道:“将军,我家老爷在晴川阁设了宴席,请将军前去。”说完便递上了一枚白马玉佩。
楼瑾伸手接过了玉佩,眼神微微轻蔑不屑。他道:“带路。”呵,就楼瑾这几日零零散散地观察和与衙役们的闲聊再加上李楠的消息,楼瑾去京中的局势也是掌握了一二,想来这老皇帝也是强弩之末,内外受挫。楼瑾心想:“如今只有老皇帝得到他这枚兵符方可高枕无忧。那这样的话,他可以先敲诈老皇帝一笔。”
楼瑾站在晴川阁楼外,抬起头望着这万里无云的晴空,心想这京都的天,一点也不像他当初从军时的那般黑云压城。
“嗯,真好。”楼瑾仰着脑袋,闭着眼睛喟叹了一番。
楼瑾身边的侍从见楼瑾驻足,很有眼力见地说:“将军这也有五六年未见京中之繁华了,待将军处理好国事,想必也能好好享受一番这京中繁华的生活。”
楼瑾睁开眼睛,斜睨了一眼身边这个略微佝偻的灰衣侍者。眼中露出点点赞许的神色。
先前楼瑾还未正面瞧过这侍者,如今看来这侍者虽然弯曲着身体,但整个人的仪态倒也显得不卑不亢,却当初听他说话时,条理清晰,且审视夺度,是个可用之才。就是不知为何待在老皇帝身边。
那侍者见楼瑾不吭声且收到楼瑾打量的眼光,便躬身施礼道:“将军,请,老爷就在三楼天字号房间。”说完便退下了。
楼瑾觉得没趣,甩了甩衣袖,兀自上了晴川阁。
天字号房间里轻歌曼舞、熏香缭绕,从房中传出的琴声,如那大雾四起,缥缈悠远,又如那山间清冷的泉水击打在石头上,清脆悦耳。这琴声铮铮,如鸣佩环,甚是好听。
楼瑾站在门外,待着琴声骤停方才推门而入。他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皇帝行了一个礼,说:“不知皇伯伯召侄儿来有何吩咐。”
那皇帝坐卧在珠帘后的软榻上,微微向房中的舞姬招招手,示意她们退下,便开口道:“小瑾不必紧张,今日皇伯伯找小瑾来便是要替小瑾洗去冤屈。皇伯伯已经查明了,那柳玹之死与小瑾无关。只是皇伯伯还未找到真正的凶手啊。”说完便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说得有些动容,似乎真是为楼瑾的事情Cao碎了心。
呸,楼瑾恶心坏了皇帝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但面上还是和颜悦色地道:“皇伯伯对小瑾的心,小瑾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小瑾是个粗人,打小就不喜欢这些个弯弯道道的,才被jian人陷害了去。皇伯伯一定要为小瑾做主呀。”说完又是跪地一磕,说得无比动容,哭得是感天动地堪比八月飘雪。
“好了,好了,小瑾,皇伯伯,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皇伯伯今日来就是为了给小瑾列举其中利弊的。”皇帝见到楼瑾这般怂样,虽知道他是装的,但也无可奈何。
“嗯嗯,皇伯伯请说。”楼瑾赶紧擦干眼泪。跪坐在皇帝跟前。
“哎,小瑾啊,那日洗尘宴想必你也看到了皇伯伯如今的状况,皇伯伯啊,老了,虽说是皇帝,高高在上,但也就是个傀儡皇帝,并无实权呐,要不然皇伯伯早就将你保释出来了。那还等到现在,让你受苦了啊。”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掉下几滴鳄鱼眼泪。说的是情真意切,字字珠玑啊。
见楼瑾并未应话,皇帝又说:“小瑾啊,如今天下之态势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这权利到也是该回到朝廷这边了。”
自从楼建成战死之后,柳泉清就就像是个疯狗一样,利用自己天仙楼楼主的身份控制了大多数的朝臣,在短短两三年间,得到了两枚兵符,愣是架空了皇帝的权利。就连柳贵妃也是柳泉清这边的人,只是近年来,这柳贵妃见柳泉清不把她们姐弟二人不当人看,于是起了策反之心,倒向了皇帝一边。柳贵妃以太子之位为请求,只要她为皇帝绊倒柳泉清,皇帝便应允她给她的儿子三皇子太子之位。
说起来这人间哪有真情在,不过是权钱交易罢了。
皇帝见楼瑾不为所动,思索老半天,又道:“只要小瑾将手中的兵符借给皇伯伯,待皇伯伯控制了大权,定当予以小瑾至高无上的权利。小瑾你看如何。”
楼瑾没想到这老皇帝已经这般厚颜无耻地开口就是要兵符,这跟抢有什么不同。他施施然开口道:“皇伯伯有难,小瑾自当是全力帮助,这兵符放在小瑾这里倒也没有什么用处,皇伯伯要借小瑾,自当是要借给皇伯伯的。只是小瑾现在身在囹圄,兵符也不在小瑾身上啊。”楼瑾前半段说得云淡风轻,后半段又触起眉头。
“这……”皇帝没想到楼瑾事到如今还给他绕弯子。有些急匆匆道:“兵符在何处,皇伯伯派人去取。”
“咦,皇伯伯说笑了,兵符怎么说也是掌握国家军队的物件,怎么可能随便派一个人去便可取回来的。”
“哦,那小瑾现在同皇伯伯去取回来吧。”皇帝起身去拉楼瑾。
楼瑾说:“皇伯伯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