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卖?”
“一瓶半斤,一块!一瓶盖兑水一药桶!”
这次宣传半个月,他们跑遍了郑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县,虽然当时并没有多少人下单,但是他们仍然都留下了样品。
半个月下来,古长青肤色变黑了,人也瘦了,王树和来看她,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又买鱼又买rou。
等到了夏初,当时播下的种子终于发了芽。
一时间,化肥这块有了起色。
古长青他们正式成了化工厂的一员。
可是这个段时间没有持续一年,又有新的问题出现,和同行业相比,价格贵,产能低,刚拿下的市场又消失了大半,化工厂就像个僵尸,丧失了最后一点活力。
厂长试着向政府申请拨款,增添新设备,可惜被驳回了,等待它的结局只有破产。
就这样,所有人还都在等待奇迹的出现,刚刚过了元旦,化工厂的判决书终于到来。
政府最终放弃了这个巨大无比的吸血鬼。
几百名员工后面就有几百个家庭,失去了工作的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失去了生活来源的这些个家庭又该怎么办?
这些年,这样的例子不少,因为不景气纷纷破产,领导们甚至还卷走最后一笔钱。
此时已经是周五傍晚,日薄西山。
古长青走在空旷的厂区,那一台台的机器日后的宿命就是生锈吗,这么大的厂区就只能长野草吗?
当初筹建时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国家就这样放弃,可以看出为了让它苟延残喘,国家每年要投入多少钱?就是一只吞金兽。
王树和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走过来,愈发显的他身材修长,“那么冷的天,怎么还呆在这!”
古长青万千惆怅,“化工厂要倒闭了,你知道吗?”
王树和握住她的双手,冰凉冰凉,“我知道,县政府已经开过会了,接下来就是对员工的赔偿问题。”
“你说,厂子没有了,这些员工怎么办?”
“长青,你有没有想过,工厂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和这里所有的人都脱不了关系,雪崩时没有一篇雪花是无辜的。”
古长青不知道王树和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官方,甚至有点冷漠。
王树和从古长青眼睛里看出了这点,“倒闭也好,这是时候,他们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和勇气,真是在苟延残喘几年,下场只会更惨。”
古长青:“我重来不信鬼和神,不过现在希望神灵们能显显灵,让它起生回生,它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王树和;“长青,没了它,还有其他化工厂,不光是人,工厂也一样,都适用优胜劣汰的法则,其他工厂一样会促进农业的生产,实际淘汰这些小厂子更能优化资源!”
古长青声嘶力竭,“你不懂,被人放弃有多绝望,人一样,工厂也一样,它曾经也是在万人期待中诞生的,现在又被所有人判处死刑!”她的泪哗哗的就下来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本来已经很遥远的记忆,猛的如chao水一般汹涌而来,又一次把她湮没。
农村是她的家乡,生她养她的地方,那里生活着几亿靠天吃饭的人,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这样渺小,一场干旱,一场洪涝就可以让人流离失所、颗粒无收,她两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不要再有女孩因为干旱而被家人放弃。
王树和说的对,其他化工厂一样可以促进农业生产的进步,可是只有这个化工厂承载着她的梦想,为了寻找客户他们跑遍了周围十几个县。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王树和心如刀割,抱着她的头,“还有一个办法能救它!”
古长青挣开他的怀抱,“什么办法!”
“我们出资向政府把它买下来!”
古长青惊呆了,占地100亩,几十间厂房还有设备,这要多少钱啊!
王树和继续说,“据我所知,已经有很多人在打它的注意,这些人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县长、副县长、公安局局长,都在等着用最低的价格买到这块最大的肥rou!买之前,我们要想清楚,这是一个年年亏损的企业,我们买它不是让它继续亏下去,是为了让它赚钱,它到底是因为什么亏钱,税收、管理、设备和工人,问题到底出现在哪一环?先找出症结,然后一剂根除!”
王树和在郑县县委宣传部工作了将近一年,这段时间刚刚调到县政府任政府办公室秘书,这一年的时间他成熟了很多,看待问题更全面也更理智。
“今天周五,我们正好利用周末这两天,针对化工厂所面临的每一道难题找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这时候古长青又变成了斗志满满的小野兽。
王树和骑着车带着她回到了郑城他们俩的小窝,吃了饭就开始起草。
比如第一个就是资金问题,那么大的资金从哪来?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抽掉长青树的部分流动资金,剩下的长常青树为抵押向银行贷款,此举就是在用他们全部的身家性命做赌注,赌一个化工厂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