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瀛看着他,能看到他耳廊上方因常年佩戴眼镜而被眼镜腿压出一道细细的浅浅的印子,那痕迹是粉红色的,在叶初阳冷白色的皮肤上有些明显……
叶初阳边工作边一心二用,盯着电脑屏说:“又看着我干什么?”
江瀛想起方才的意外,心里又有点sao动,闻言连忙把目光移开,道:“咳,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叶初阳悄悄瞄他一眼,尽量用自然的语气说:“我拿到看守所的录像了。”
江瀛趴在桌子上,把叶初阳的眼镜拉到眼前看着,道:“我去看宋友海的录像?”
叶初阳道:“嗯,会见室的录像不外露,我拿到的只是外面走廊里的。”
江瀛把眼镜放在脸前,透过镜片去看房间里的摆设:“有什么发现吗?”
叶初阳道:“很奇怪,宋友海是突然失控的。”
江瀛道:“不奇怪,他见到我就很容易失控。”
叶初阳听得出来,江瀛又一次把宋友海失控的原因揽到自己身上。
叶初阳本也是这么想,但看完录像却有所怀疑,道:“你是和白斯年一起去的吗?”
江瀛把玩着叶初阳的眼镜,漠不上心地‘嗯’了一声。
敲键盘的声音忽然停了,叶初阳连人带椅子朝江瀛转过身,道:“宋友海失控的时候,白斯年在哪?”
江瀛道:“走了吧,他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叶初阳:“他没见宋友海?”
江瀛:“没有,怎么了?”
叶初阳皱着眉沉思片刻,很没内容地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宋友海第一次失控是在疗养院,当时白斯年在场。第二次是在看守所,白斯年也在场。”
这的确是个巧合,但是这个巧合完全可以被合理解释,因为正是他们拜托白斯年为宋友海物色律师,所以白斯年理应和宋友海保持往来,出现在宋友海锁所在的某些场所,这并不奇怪。
江瀛道:“两次都是我拜托白斯年带我去见宋友海,白斯年是被动的。叶博士,你为什么会怀疑白斯年?”
叶初阳脸色很为难:“我知道,但是……”
江瀛:“但是什么?”
叶初阳道:“但是你不觉得他和这件案子联系过紧吗?”
江瀛不能理解,道:“一开始就是我们拜托白斯年为宋友海找律师,是我们把白斯年扯进案情中的。”
叶初阳道:“我说的不是白斯年和宋友海的关系,是白斯年和粱铎。”
江瀛很意外:“粱铎?他和粱铎有什么关系?”
叶初阳正色道:“正是因为他和粱铎没有关系,才可疑。”
江瀛:“什么意思?”
叶初阳道:“在粱悠悠死之前,粱铎和白斯年没有任何社会交叉关系,他们两个人也不认识。但是粱悠悠死后粱铎需要请律师的时候白斯年却突然以粱铎朋友的身份为粱铎介绍了一位很优秀的律师。”
江瀛静思片刻,笑道:“以我的角度去看,不难想到白斯年的动机。”
叶初阳:“他的动机是什么?”
江瀛道:“Cao控庭审结果。白斯年的事务所接下了宋友海的辩护,又让朋友接下了粱铎的辩护。一个被告一个原告,全在白斯年眼皮底下,相当于左右手互搏,这场官司他怎么打都能赢。”
叶初阳不得不承认江瀛站在商业思维上分析的很对,或许白斯年只是想要一场胜利的辩护案例而已,但是他却心存疑虑……他光顾着想白斯年,没留意江瀛,偶一抬眼,看到江瀛正把他的眼镜往脸上戴。
叶初阳一把抢过自己的眼镜,严声道:“不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想近视吗?”
江瀛戴了个空,有点泄气,又往桌上一趴,歪头看着叶初阳,说:“试试么。”
叶初阳把眼镜放在江瀛拿不到的地方,连人带椅子转向电脑屏,敲着键盘说:“还有件事。”
江瀛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叶初阳:“什么事?”
叶初阳道:“我要再进一次宋友海的Jing神舱,有太多问题没有弄清楚。”
江瀛早有预料,所以很淡定:“我也得再进去看看,我也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清楚。”
叶初阳转头看着江瀛:“比如呢?”
江瀛默了片刻,朝叶初阳淡淡一笑:“暂时保密。”
房门呼通一声被推开,海阳大步走进来:“初阳!怎么没人啊,叶初阳!”
叶初阳和江瀛听到动静,一前一后从里间走出来,叶初阳对海阳突然造访感到很意外:“海阳哥?”
海阳腾腾腾几步跨到他们面前,目光迅速扫过江瀛,定在叶初阳脸上,肃然道:“告诉你件事儿。”
叶初阳也被感染了几分严肃,立刻将眼镜戴好:“什么事?”
海阳道:“我们都弄错了,章敏不是杀死段博山的凶手。”
叶初阳一惊:“不是章敏?你找到证据了吗?”
海阳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