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阳略低头避开他的注视,顿了一顿才轻声道:“昨天……江瀛出了点事儿。”
海阳道:“又是江瀛,你都快成江瀛的监护人了。”
叶初阳笑笑,略过这个话题,道:“我给你带早餐了。”
海阳捶着后背站起来,道:“不是为了江瀛你大一早也不会过来,也不会给我带早餐。”
叶初阳笑道:“我来给你还车。”
海阳白他一眼,把小陶叫进来,从小陶手里接过去一个u盘,转手又把u盘递给叶初阳,道:“给你,这是你要的录像。”
昨天江瀛在探望宋友海结束后,宋友海被带回途中忽然癫狂,有伤害江瀛的倾向,看守所民警为了保护江瀛而将宋友海电击。这一事发经过,叶初阳已经从江瀛口中得知了,也得知这件事有点蹊跷;那就是宋友海本好端端的,情绪还算正常,陡然发狂要伤人是一瞬间的事,叶初阳认为这一瞬间来得奇怪,所以向海阳要事发时看守所走廊里的监控录像。海阳不想给,但是他软磨硬泡,海阳拿他没办法,让他第二天来拿。
第二天,叶初阳就借着还车的名义来到警局,主要是为了拿录像。
叶初阳把U盘装进口袋里,道:“粱铎怎么解释那只药瓶?”
海阳从装着早餐的袋子里拿出一杯豆浆,还没把吸管插进去,就被叶初阳追问起粱铎,他啪的一声把吸管插进豆浆里,道:“我刚醒五分钟,你让我吃口饭行不行?”
小陶把门推开,道:“海队,粱铎的笔录整理好了,你看看吧,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得放人了。”
海阳屁股刚沾着椅子,就被叶初阳一把拽起来,叶初阳拽着他走向门口:“别吃了,先看粱铎的笔录。”
海阳嘴里叼着一只包子,站在楼道里看粱铎的笔录,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叶初阳。
叶初阳站在离海阳一步远的地方,往前探着脑袋想看海阳手里的笔录,但是看不清楚,一抬眼发现海阳在拿眼瞪他,就冲海阳笑笑,道:“我没看到,写得什么呀?”
海阳存心让他着急,把几张纸往面前一竖,即将怼到自己的鼻子。
叶初阳:……
他觉得海阳偶尔幼稚起来,和江瀛不分上下。
海阳把笔录看完,递给小陶:“没问题,让他签字。”
小陶拿着笔录走进询问室,门没关,叶初阳趁机往里看,看到粱铎坐在椅子上,西装衣襟和头发都很凌乱,双手撑着额迹,脸色灰败又疲惫。
叶初阳道:“你们要放了他吗?他是怎么解释的?”
海阳啃着包子,道:“解释什么?那只小药瓶?”
叶初阳见他如此不以为然,有点着急:“那里面装的不是氰化物吗?”
海阳点点头:“是。”
叶初阳:“不奇怪吗?他为什么会有装氰化物的容器?”
海阳云淡风轻地瞅着他:“你怀疑他用氰化物杀人?”
叶初阳顿时被他问住了,哑然了片刻才道:“我不会无凭无据怀疑他杀人。”
海阳闷笑一声:“看来你也反应过来了,你怀疑他杀人,但是并没有出现和他有关的尸体。”
叶初阳:“段博山就是被氰化物毒死的。”
海阳:“他和段博山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杀段博山?如果他是段博山案件的嫌疑人,那章敏是什么身份?难道章敏是清白的?”
叶初阳也觉出这桩案子里出场人物太多,人物关系太藕断丝连,他觉得头疼:“那粱铎自备氰化物就很正常吗?”
海阳道:“他给了一个解释,虽然比较扯蛋,但是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不足以把他羁押扣留走侦查程序,所以我们只能放人。”
叶初阳:“他怎么解释?”
海阳道:“他说那只小瓶子是张雅舒的东西,瓶子里原本装的也确实是氰化物。他在张雅舒的梳妆台里发现了那只瓶子,就把溶ye处理掉,把瓶子藏了起来。他还说张雅舒自从粱悠悠死后就出现Jing神问题,不止一次想杀死全家人。”
叶初阳只觉得脊背发凉:“张雅舒不止一次想杀死他们全家人?”
海阳道:“对,粱铎说张雅舒本想对家里人下毒,被他发现阻止,又在饭菜里下了安眠药,想趁他们睡觉打开燃气纵火,但是粱铎耐药性强,及时把燃气关了。后来的事你全都知道了,张雅舒以为放倒了粱铎和粱心心,就约你见面,但是在路上出了车祸。”
叶初阳心里寒涔涔的,大暑的天,浑身发冷,他抱着胳膊后退几步,背靠着墙壁道:“粱铎有证据吗?证明他的话是真的。”
海阳道:“我们检查过那只药瓶,在上面发现了张雅舒的右手拇指和无名指的指纹,能为粱铎提供有利的证明。”
既然在瓶子上发现了张雅舒的指纹,那就能够证明瓶子的原来主人是张雅舒,证明粱铎所言非虚。
叶初阳有些气馁,但他意识到自己不该气馁,粱铎洗清嫌疑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目前面对的案情已经足够复杂,章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