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叶青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等他说完才平静的说道:「你打也打了,骂也骂
了,可否听我说两句?
我问你,若是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以你的性子又怎能瞒得过平宁?
那时我躺在床上,无法活动,她趁我最虚弱的时候下手,我必死无疑。
那天给我接生的其实就是之前你见过的刘凤琴,她受平宁之命潜入张府下毒
害我,让我因难产而死,这样一来罪责自然扯不到她身上。
我是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可若不是这样,我母女二人早就死的不明不白,
焉能活到今日?」
「好一个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也罢,从此我二人恩断意绝,再无关系,
我这就去写休书给你。」他说完一甩袍袖,转身就走。
「文彬,你不想看看我们的女儿嘛?」
听到此话,张文彬的身体猛地一僵,肩头耸了耸,转过头,怒道:「都这时
候了,你还骗我?哪里有什么女儿?那日我都看到了,是个死婴,也不知道是你
从哪里找来的。」
「我没有骗你,当我知道自己怀孕时本想做掉,可我毕竟也是女人,实在狠
不下心对自己的骨rou动手,只能咬牙冒险将她生下来。此时,我们的女儿正在一
个安全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一面。」
「可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张文彬恶狠狠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后扭头就走,再也不看她一眼。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叶青萍突然觉得心中空空的,一阵头重脚轻,全身一软,
晕倒在地上。
漆黑的虚空,燃烧的城市,刺目的红光,巨大的广场,被纵横交错的铁链绑
在火刑柱上的女人,一幕幕是如此的熟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梦中一次次见
到这个诡异的场景。
她自言自语道:「这不过是个梦,一会就醒了。」
可是她又无法说服自己,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到
烧红的地砖灼得她脚底板嘶嘶作响。
受刑女子的肚腹被剖开,肠子拖了一地,一边抽搐,一边发出痛苦的呻yin。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忍受着脚下的灼烧之痛,踩着滚烫的地砖一步步走到
她面前,轻轻揭开了遮在她脸上的长发,露出了下面那张清理无双的面容。
下一刻她突然呆住了,并不是被女人绝美的容貌所震惊,而是因为这是一张
她无比熟悉的脸,那正是她自己。
女人突然抬起头,用血红的双眼直视着她,她笑了,笑得很灿烂,也很无奈,
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叶青萍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张文彬坐在旁边一脸
焦虑望着自己。
他看到她醒来,赶忙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站起身就要离去。
「你等等,别走,陪我待一会好吗?」
叶青萍艰难的张开嘴,却突然发觉自己用全身力气发出的叫喊变成了细不可
闻的呜咽。
张文彬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荒凉的河谷中突兀的伫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山城,仿佛一个蹲坐的巨人,俯
视着长满荒草的谷地,很难想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它是如何被修建起来的。
城池三面临山,一面对着河谷,位置险要,易守难攻。
城墙都是用山中的青石筑成,异常的坚固,城头遍布垛口箭楼,将整个城市
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堡垒。
这正是剑圣李笑天用尽毕生心血建造的老巢,铸剑山庄。
正是因为有了这座坚城,他才最终下定决心凭借天险和叶青萍带来的数万唐
军一绝胜负。
呼啸的寒风中,李笑天站在城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天边层层叠叠压过来的黑
云,以及河谷中那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敌军军营。
他虽然武功通天,却并不擅长行军打仗,对此战能否退敌心中也是没底。
只听他身边一个柳眉杏目、相貌清秀的女子说道:「师父,此时敌军刚刚扎
下营寨,立足未稳,不如让我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灭灭他们的锐气。」
「尤师姐说的极是,那些普通士兵大都没什么武功,怎能挡得住师姐的神剑?
若是等战无双手下的那些高手到了,再要偷袭恐怕就难了。」
说话的正是平宁公主,此时她只穿了一件寻常白色长裙,虽然一颦一笑间仍
难掩丽色,却早已没有了往日那雍容华贵的派头。
李笑天点了点头,嘱咐道:「芳竹,两军对阵不比江湖上的拼杀,你要多加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