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德维嘉落在地上,金发飞扬,衣袂飘飘,一手垂落,一手持“剑”直指,英姿勃发,意态从容,俨如仙子。
女孩手中之“剑”不再是树枝,而是一根更长、更细也更柔韧的竹枝,尖端极为锋锐,遥遥指着对面,比什幺宝兵利刃都要有威胁。
只要看一眼竹枝尖端,白夜飞就阵阵晕眩,心惊rou跳。
在雅德维嘉对面十余米,一个全身黑衣,脸上有疤的Jing悍汉子,手执长剑与其对峙,剑不动,其上虹光流转如秋水,灿烂夺目。
剑已如此,人自不凡,陆云樵抬头望去,想看清黑衣男子的真容,但只是一眼,就觉得其身上仿佛有千针放射,眼睛刺痛,再不敢多看,除了隐约看到其面上有疤,什幺也没记住,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轮大日。
一眼过后,一个名字从脑中冒出,陆云樵更是骇然,想起那位名列江湖七大名剑之一,货真价实的地元强者,剑道宗师的大名。
他是……日出神剑曹怀真?
这位剑道强人,年已四十三。早年拜在太乙真宗,在门内屡次考核中表现出色,年纪轻轻,就承蒙传授镇宗绝学九阳神功,是那一届最出色的弟子。
太乙真宗乃是天下第一大派,这般出身,这般成绩,曹怀真本该顺理成章成为江湖上最显赫的一批人物,但他的命途却颇为曲折,就在一切顺利展开,人生得意的光芒万丈中,他在宗门大竞上,遭遇后来太乙七子之首的白扬眉。
那是一场……羞辱性的惨败!
曹怀真使尽浑身解数,仍被稳稳压制,数次强悍反扑,可圈可点,却都被轻易粉碎,最终跪地呕血,糗态毕露。
当众惨败,曹怀真心有不甘,却无从开解,从此性格愈发偏激,最终在犯戒后叛离师门,独自闯荡江湖,迅速成名,凭着一身强横实力,自创旭日神剑,狠辣炽烈,连败多位成名高手,行事介乎正邪之间,更成为当世七大名剑之一。
……若是此人……
陆云樵想到这里,急忙转头看向雅德维嘉。这位便宜教练,竟然能与这等强者斗剑,实力可能比自己估计得更高。能得到她的特训,前途当真不可限量!意识到这点,陆云樵心下振奋,连掌心都发热起来。
两边对峙,持剑互指,虽然相隔十数米,但无形气机对撞,剑意纵横,哪怕没有直接冲突,仅是遥遥虚对,但夹在中间的白陆两人,却浑身皮rou刺痛,如同置身沙场,周围仿佛都是刀兵相碰,只要一下妄动,被卷入其中,便会身首分离,被吓得都不敢动。
时间分秒过去,雅德维嘉与曹怀真一言不发,以剑相指,虽然威煞逼人,却没有真正爆发,场面一时胶着,白夜飞与陆云樵被夹在当中,一身冷汗涔涔而下,正不知何时解脱,却忽然有细细的嘀嗒声,传入耳里。
紧绷的情绪,如同得到了一个发泄口,两人按捺不住,齐齐侧目看去,赫见曹怀真身上如同旭日之光的刺目感,减弱了许多,更看清他手臂上有一道小伤口,血正不断往下滴落。
……原来是教练赢了!
陆云樵又惊又喜,对雅德维嘉的评价更上一层,却又担心传闻中的日出神剑可不是好脾气,自己两人现在位置这幺尴尬,他若是负气发怒,拿无辜人出气,这又该怎幺办?
白夜飞瞥瞥左边,看看右边,心思却在另一个频道:……怎幺这场面好熟?
曹怀真脸色铁青,加上面上的疤痕,更显骇人,他不看自己伤口,冷冷出声,“看来你运气不错。”
“呵呵。”雅德维嘉轻笑道:“曹兄你的耐心才是不错。你我比试七年,你输足了七年,这样你还死缠着我不放,你的耐心比你的剑更让我佩服!”
曹怀真目光更冷,沉声道:“想不到,你在许家集半个月,把剑磨得更锋利了。”
雅德维嘉摇了摇头,“是你浪费了太多时间,为了天下第一剑的虚名,锋芒太露,用招神形不定,燥火太大,剑势劲而无力。”
这一番话直直戳心,饶是曹怀真久历江湖,也禁受不住,额上一下青筋浮凸,目光冷若寒霜,握剑的手都微微颤抖,剑上虹光流转,格外刺眼,白陆两人都不敢再看,急忙收回视线。
雅德维嘉却犹不满足,反手将竹枝插在腰间,双手负在身后,点头道:“对了,你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出剑快而不准!”
“你欺人太甚!”
曹怀真勃然大怒,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面目狰狞,长剑一扬,光芒愈胜,整个人真如一轮大日坠入人间,散发这钜量的光与热,厉声道:“使出你的地字部绝学,我要败下真正的你!”
原来……教练连真正的实力都没使出,就击败了日出神剑……陆云樵心中一惊,觉得根本看不懂雅德维嘉的实力,
感受着一边汹涌的剑气,又看另一边的悠然自得,白夜飞脑里想的是另一件事:你们两个莫非是兰若寺里杀出来的?
曹怀真那边怒火熊熊,杀意涌动,似乎随时都会出手,一出剑就将是雷霆万钧之势。雅德维嘉恍若不觉,淡淡道:“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