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叔叔的表现中读懂了氛围,伊集院弓弦像个真正柔弱的大小姐一般,微红了脸颊,局促地看了叔叔一眼,表现出心怀憧憬又不得不疏离的模样,很是抱歉地对田村鞠躬道:“您好,你是叔叔的朋友吧?对不起,打扰你们叙旧了。”
田村看着小姑娘的表现,心生了然。
伊集院和臣被兄长排斥的家事,田村比其他人都了解,甚至超过那个自认是伊集院和臣恩师的贪污蠢货森山要一。
当年,他们身为旗鼓相当的Jing英部员,时常加班到深夜,不知不觉,就有了个约定俗成的咖啡闲聊时间。
田村知道自己多少有些英雄主义,在人人只想拼命往上爬的霞关,他却还怀抱着减轻旧财阀对政治的全方位辖制、振兴国家的天真理想。
出乎田村意料的是,出身于新财阀家族的伊集院和臣,竟然在很多事情的真正观点上与他不谋而合,他一时激动,冒险说开后,发现伊集院和臣对现行政F、财阀势力乃至整个国家社会的批判都堪称辛辣,甚至比他还要激进。
“这是一个从根系就已经腐烂的国家,”听到伊集院和臣说出这句总结时,田村整个人都激动得无法自已,他从未想过能在霞关遇到这么志同道合的Jing英同僚。
然而,这样一个有能力、有远见、有思想的人,却常年被兄长排斥,还因为被兄长造谣与嫂子有不lun关系,不得不奋起反击,只能放弃理想,回家继承家业。对此,田村认为,不仅对他个人,对霞关来说,都是沉重的损失。
了解到弓弦是要去京都念书,田村有些惊讶,他从政多年,逃不开与财阀豪门打交道,因此深知,东京豪门的大小姐被送去京都,根本与流放无异。
然后他很快就注意到来送机的是伊集院和臣而不是她父亲,伊集院和臣也没有很温情的表现。
田村心想,被兄长那样诋毁过,还来送侄女,已足证伊集院的善良心地,至于温情表现,那也实在怪不了伊集院和臣,这家伙本就是很冷淡的个性,偶尔还有迟钝天然的一面。
比如某次他抽烟不小心把伊集院的衣肘烫坏了一块,伊集院当时竟直白地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束手无策,对他生气地问“这要怎么办”。那次暴露出完美Jing英的天然大少爷一面,让他当场爆笑了很久,从此,他就把伊集院和臣当成年幼的兄弟般照顾着。
所以,很可能,不受父母兄长喜爱的伊集院和臣,此时的冷淡,是根本不懂得该如何做吧。
这么一想,这个总是想当英雄的男人,难免又像以往那样,对伊集院和臣产生了长兄般的爱怜。
田村像是为伊集院和臣代言似的,亲切地鼓励小姑娘:“京都是个极具风土人情的城市,在那边学习之余,可以多走走看看。增长眼界,对人生是有益处的。”
伊集院弓弦羞涩地微笑起来,感激地看着他,落落大方道:“谢谢您的鼓舞,我一定会尽力探索京都之美的。”
不愧是名门大小姐,田村心里这样感叹着,也对伊集院弓弦报以微笑。
伊集院和臣此时轻声问:“我听说您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那不值一提,你不需挂心”田村提到这个,立刻有些生气的模样,但还是强撑着兄长般的模样,反过来关怀伊集院,“倒是你,那个森山要一,又想和你扯上关系要钱了吧?你根本不必再搭理他!”
伊集院和臣垂下眼眸:“伊集院家说是新财阀,毕竟和那些旧财阀势力有天渊般的差距,说到底只是商贾。有些事……实在是没有办法。”
田村不禁皱眉,咬牙道:“这一个个的,都是蛀虫!”
“田村桑,”伊集院和臣的语气,破天荒地有些迟疑,“你的理想,是否还如当时一般?”
田村冲动道:“难道你对我还抱有疑问?!”
伊集院和臣微微摇头,他压低了声音,往田村那边更靠近了半步,冷静的语气带有安抚人心的味道:“不是这样。我了解到,森山的贪污行为,胃口已经大到和上面‘那位’搭上了。是通过一家借贷公司,森山问我索要……时,就是通过那里,我实在不放心,找人查了查,那个借贷公司,可谓是劣迹斑斑。一个东京都知事,再加上一个PM,如此下去,政坛风气已经是不能更坏。”
说到这里,伊集院和臣话锋一转:“我手上证据还不多,但从现在开始慢慢收集……说实话,单纯把‘那位’拉下马,也不过是换上另一个旧财阀势力的傀儡而已。但你与他们不同。”
闻言,田村两眼圆睁,呼吸急促地看向伊集院和臣。
伊集院和臣看似冷静地蛊惑道:“一年后大选,我们或许可以竭尽全力拼一把,为曾经的理想……我本想找你谈,但其中风险,你也是明白的,说实话,为你的政途未来考虑,这个计划赌注太大,我不想……”
“不!”田村抓住伊集院和臣的手,急切地说,“我愿意去做,若不抓住这个时机,更待何时!我们的理想若有实现的那一天,就是让我赴死又何妨!”
伊集院和臣轻声道:“请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