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主公大人,可是被朝廷承认的天下人啊,看天正这个年号就知道了,除了主公大人,谁还能奏请改变年号,还连年号都一并拟定了呢。
只是区区一面镜子而已,就算是为皇室供奉的神器,他家主公大人也不是不能看的。
织田信长却并没有这个打算,“就算神官们会为我奉上镜子,但搞不好又是冗长的仪式,然后还会有一群人对你虎视眈眈,就怕你好像会摔了那面镜子似的。”
她简直稍微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就觉得头疼。
从还是织田家的少主开始,她就不喜欢这样的繁文缛节,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大权在握,在日本这个天下,除了寥寥几人之外,她更是懒得去迁就别人。
羽柴秀吉没忍住咧嘴就笑了出来,听说主公大人在还是少主的时候就相当讨厌那种繁琐的仪式,连元服礼上都能搞得鸡飞狗跳,现在在这种非必要场合让她这样做,好像确实太为难她了。
羽柴秀吉在那里偷笑,倒是池田恒兴比较耿直,“主公大人,想看那面镜子的话,就只能稍作忍耐了。毕竟伊势神宫是皇室供奉的场所。”拜见天皇的时候,他家主公大人也会要恪守礼节的啊。
“那多无趣,”织田信长嘴角一弯就是个带着几分无赖的笑容,“恒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跑到清州去的事吗?”
池田恒兴差点被自己呛了下,“咳咳,主公大人是指那一次?”他们跑到清州去放火的事?他当然记得啊,回来之后差点被打肿了屁股,还是被那时还是少主的主公大人救下来的。
“很久没干点有趣的事了,”织田家已经是威震天下的家督大人露出像个顽童般的神色,“这次,我们就去看看八咫镜吧?”
池田恒兴差点没被自家主公大人的胆大妄为给吓死,“您的意思是,是……”他家主公大人说的看看,该不会想要像做贼一样溜进去看吧?
织田信长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脸上的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意味深长。
伊势神宫,作为日本神道教的顶点,之前一直作为皇室专属的神宫,也就到了幕府时期,皇权渐渐衰微,才逐渐开放给普通人参拜。
但伊势神宫到底不同与普通神社、佛寺,外人能参拜的也不过是别宫,真正的皇大神宫,是不允许普通人进入的。
除非是皇室成员亲至,或者能得到皇室承认的强大大名前来,才会被获准进入。
织田信长只是普通姬君打扮,虽然带着手下的家臣暗卫,但现在世道这么乱,哪家的姬君出来参拜神社不带上些人。
虽然她是骑马不是坐轿,身边好像也没什么侍女服侍,但真要说起来,也不算太与众不同。
当然,除了长相特别引人瞩目之外,不过看着她手下武士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其他人也不敢多看就是了。
不说其他,万一她手下武士一言不合就拔刀呢。世道不容易,谁不想多活两天呢,干嘛去招惹这些凶狠的武士。
(池田恒兴:不凶点我真的怕主公大人被人抢婚啊,嘤嘤嘤。)
织田信长早就习惯了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不管是哪样的。
所以就算一直在被人偷看,她也相当自然的带着人在神宫周围转了转,然后还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去别宫参拜了一番。
虽然并不太信是一回事,但从小或多或少的熏陶,让这位家主大人如果想要装的话,还是能装得比较像的。
就是参拜的时候,她脸色平静,谁也猜不到她到底是许了什么愿望,更或者,根本就没有许什么愿望。
等从别宫参拜出来,织田信长就变了脸色,她勾起一边唇角,“走吧,猴子,恒兴。”这是要带着手下的重臣去翻围墙了,“先去踩个点准备准备,一会儿就动手。”
这句话说得,颇有大盗的风范啊,织田信长在心底相当满意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池田恒兴脸色有些难看,“主公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他家主公大人,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织田信长很无辜的看过来,“之前又不是没做过,怎么会有这种疑问?”什么时候她给恒兴留下了爱开玩笑这样一个印象的?
“那是之前啊。”池田恒兴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他真的不是爱哭的人,但是遇到这样的主公大人实在是欲哭无泪。
真的不能和之前比较啊主公大人,您之前不是尾张织田家一个小小的少主,随便怎样顽劣都无所谓。
最多不过被老主公追着揍罢了,反正老主公对您也是嘴硬心软,哪怕没有家臣们阻拦,他也舍不得揍到您身上。
再说了,您还能跑那么快,老主公就是真想揍也揍不到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您是名动天下的信长公,如果被其他大名知道了您带着手下的家臣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织田家的家臣们只怕只能集体切腹以谢天下了。
而首当其冲,就是他池田恒兴。
“之前我是织田信长,现在也是啊。”织田信长才不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