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跑到门口,正好撞上门房刚拉了泡爽的,系着裤腰带从茅厕出来,见了他忙说,“三殿下,小人这就去通报二殿下。”一想不对,思明从里头跑出来,就是已见过思昭了。
思明跑出去两步,又转回来,喘着大气说,“思昭……那个,你家殿下,他他谁也不见,你把门看好,谁也不许放进去!”
门房听他没头没脑说了这句,又风风火火地跑远了,站在当地愣了半天,完全摸不着头脑。
思明出了天璇府,上马后放开缰绳一波疾驰,跑出几条街才收了缰,心里赌咒发誓,从此再也不私闯民宅。但他难得出趟宫,也不想就此回去,漫无目的地溜达了一会儿,想到何川之前给过个客栈名字,自己后来几次叫人带信过去,却没一点回音。现在既然出来了,不如亲自跑一趟。
他记得何川说的是天福客栈,好在城里也就一家天福客栈,到了地方一问,小二说何大爷去得意楼快活了。
思明又赶去得意楼,给门外的gui奴扔了锭银子,马缰一甩,气宇轩昂地大步走进去。
得意楼是京城有名的ji院。人生得意须尽欢,等尽了欢,那就越发的得意。何川在花厅开了一席,三四个美女珠环翠绕,一个娇滴滴地叫着何大爷,另一个翘着兰花指给他斟酒,当真是好不得意。
思明进来时东看西看,觉得这地方热闹有趣,看到了何川,大叫一声,“何川你大爷的!”
何川看到思明,愣了一下。他这时左拥右抱,腾不出手,只能朝思明那边抬抬下巴,对旁边一群姑娘儿说,“宝贝儿,财神来了,快去见过那位,那位……齐三爷。”他这样一说,旁边立刻又过来两个美人,莺莺燕燕地傍住了思明。
思明被两个美人夹在当中,好容易在何川身边挤了个位置,又闻到一阵阵香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挣扎着说,“老何你阿嚏,你也太不够,阿,阿嚏……不够朋友。一点消息不回。我还以为你死外头了呢。”
何川笑嘻嘻地说,“我就算要死,那也是在这里快活死的。”,说完拖着左边美人的手,巴巴问她,“宫里的廖爷是啥时候过来?”
美人不高兴,“廖三今日当值。提他干吗?”
何川说心肝,廖三一交班就来找你。我怎么敢跟宫里的爷们争呢。
美人高兴了,“廖三要到寅时交班,今天来不了啦。”
何川捏着她的手说,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思明听那两个打情骂俏,逮了个空子插嘴,“老何你接了我的信没有?你听我的,我保你做个副将。到时候一战成名,还怕什么宫里的那……谁谁。”
何川还没说话,旁边一个ji女先吃吃笑起来,娇声说:“这位爷台小小年纪,敢情还是位军爷。”
何川干咳一声,坐正了,右手摆摆,那些ji女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走了,桌上只剩下两个人。
思明先深吸了口气,“啊哟憋死我了。老何你收到信没?跟不跟我去?”
何川懒洋洋地说,“收到啦。”
思明很热心,追问他,“怎么样?去不去?”
何川嗤地一笑,“我能做什么副将,我这样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他看一眼思明,“对不住,我说错了,这边儿才是正经太子。”
思明警觉地看看四周,“你不要乱说。”周围客人都在喝酒划拳,没人留意他们说话。
何川说,全京城都知道你封了平北将军,就要领兵出征。皇帝这样看重你,这太子的位置还不是十拿九稳的?
思明说,那也不一定。这几天来结交的官员一波接一波,他应付得脑袋都大了,这时喝了几杯酒,终于忍不住问何川,“你说,思昭会不会不高兴?”
何川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知道,他不高兴又怎么样。”
思明有点闷闷不乐,“听说,从前父皇待二哥很好。这次我要是晚回来几天,这带兵的事也是派给他了。但因为我回来了,就全给我了。”
何川还是那句,那又怎么样。你父皇现在也待他不差,难道你还想把好事儿全让给他?
思明呆了半天,叹口气说,“其实思昭当太子,我当兵马大将军,那也挺好的。”
何川看着他好笑,“你想得倒挺美的。你跟他平起平坐,你又受皇帝看重,又拿了兵权。就算你不想当太子,你以为他就能放心?”
思明说,“他是我二哥,有什么不放心的”,心里却觉何川说的有道理,于是更不高兴了,又喝了一杯,皱眉说,这里连酒也是香的。
何川笑嘻嘻地说,“这里比酒香的东西多了。你既来了,没有白跑一趟的道理。你想要哪个美人,玩什么新鲜的,都只管开口,哥哥我决不藏私。”
思明酒量不大,几杯下肚,肚子里有热气烘上来,脑袋晕乎乎的,听何川这样一说,立刻想到之前在天璇府遇见的事,酒醉的面红耳赤上又加了一层面红耳赤,大声说,“男子汉大丈夫,还没有建功立业,怎么能……嗝,沉迷女色!”
何川皮笑rou不笑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