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自|杀|狂!绷带浪费装置!知道每次打捞你需要花侦探社多少钱嘛?!”国木田紧紧攥着钢笔,指着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文件:“偷懒够久了,快处理工作啊!”
吼完,国木田心累的嘟囔道:“真不知道当初内务省是怎么让这家伙入职的,看中这家伙独特的自|杀|品味吗?”
江户川乱步瞥了眼不要太开心的太宰治,擦了擦手上的糯米粉,起身,一锤定音道:“太宰,走了。”
“……嗨嗨。”太宰治气若游丝,宛若一条咸鱼,不情不愿地跟上已经走到门边的侦探。
半只脚跨出门外,太宰治忽然转过来,对国木田做了个鬼脸。
咔嚓!
一支钢笔宣布阵|亡,享年三天十二小时。
完成委托回去的时候,恰好是黄昏,夕阳被堆叠的云层推着降落,映红了大半片天空。
此情此景,太宰治忽然停住脚步,沉默片刻,他说:“乱步先生的话,在侦探社时,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江户川乱步走在他旁边,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零食袋子和一瓶波子汽水:“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吧。”
“说的也是,我问了蠢问题。”太宰治轻声呢喃着,橙红色的霞光落入他眼里,如有火光跳跃:“毕竟乱步先生的「超推理」可是最强的异能力呀。”
江户川乱步闻言歪头看向他。
黑发青年唇角噙着缱绻的笑意,咏叹调的感慨道:“啊~不管过了多久,这条河依旧这么的美丽。”
江户川乱步瞟了一眼没什么特点的河面,淡淡道:“名侦探是不会把你捞上来的。还有,你知道的吧,太宰,名侦探有话……”
扑通——!
江户川乱步话音未落,人型生物的坠落高高地溅起了水花,甚至有几滴水珠落在了他的脸上。
“……”
江户川乱步冷静地擦去脸上的水珠,晃了晃波子汽水。浅色的汽水在瓶中轻轻晃动,不甚清晰地映出他的面庞,还有一闪而过的碧色。
江户川乱步移开视线,不久前跳进河里的太宰治只剩下了河里若隐若现的黑色影子,名侦探摸摸袖口,毫无意外地摸出一个定位器。
“……”
怎么说呢?
就,不愧是太宰治吧。
太宰治被名侦探找来的人,好像打鱼一样的从河里打捞上岸。
被救起的太宰治心里抱怨着,缓缓睁开眼,看见了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江户川乱步。
“咳咳咳!”太宰治立刻故作虚弱无力,将“我真是好柔弱哦”摆在脸上,企图唤起名侦探的怜爱之心。
可惜,江户川乱步从来不是怜惜|娇|花的主,再说太宰治也从来不是|娇|花。
“太宰。”
名侦探睁开那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
“侦探社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能填补你心中孤独的东西,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
侦探的嗓音似乎与逝去的友人重叠在了一起。
太宰治忽然有些无聊。
“乱步先生又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呢?”
没有人教过江户川乱步类似“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说”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规则。
不,或许是有人教过的,可侦探先生从不懂那有什么用处。
每当黑发碧眼的侦探理所当然地说到“这不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吗?”,人们便因为自己的愚蠢无知感到羞恼愤怒,亦或者是哑口无言。
他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替自己的愚昧无知裹上遮|羞|布,也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维持着表面的虚假。
江户川乱步的世界简单明了,他想到什么,想说就说出来,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他看不透的事物。
……不,还是有的。
“我看不透太宰治。”
江户川乱步曾于两年前,这样对社长福泽谕吉说道。
“太宰,你不是那些蠢货。”江户川乱步说:“你明白的,维持侦探社大家的不是那种在外的东西,而是摸不着看不见的、更为深刻的存在。你也身处其中,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名侦探说:“去吧,太宰,你应该去的。”
江户川乱步以他独有的方式,推了他们侦探社的胆小鬼一把。
去看看吧,
好的坏的,又不吃亏的。
去是一定要去的。
从内务省发申请到侦探社,太宰治就十分清楚自己必然是要走这一遭的。
太宰治临行前,向社长福泽谕吉要走了中岛敦。按他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把中岛敦留在横滨都太过危险了。
若是发生什么,身在东京的他会处理不及。
不要小看几十分钟的路程,那往往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他并非不信任侦探社的大家,反而正是因为信任着,才非常清楚的知道,当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