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得清晰,却并不理会,收回视线就不再理会了。
五条悟见状扯了扯唇角,若无其事的握紧糖果、收回了手,把行李箱放好,坐在少年身边。
老板显然对来酒吧只点可乐的五条悟很有印象,很懂的倒了杯可乐送到他面前。
一盒蟹rou罐头下肚,太宰治用餐叉敲了敲盒子,第二盒被很快地放在了眼前。他一边吃着,一边掏出手机发了一封邮件出去。
[咒灵真人]仅凭着七海建人和半吊子咒术师虎杖悠仁,是不可能祓除成功的。
太宰治不是没有考虑过,因防备他,“五条悟回国后第一时间找上他”的这个可行性。
不过,仅仅只是考虑。
太宰治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五条悟回国后的第一时间应该去和七海建人他们汇合,一起处理[咒灵真人],这才符合他的预期,也更符合咒术师的职业特性。
对于咒术师来说,还有什么是比祓除诅咒更重要的呢?
现在的话,无所谓五条悟等会儿的去向,总归他是一定会被带上的。只要带上他,五条悟必然无法专注地处理[咒灵真人]。
太宰治倒不认为五条悟“怀疑他”这事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五条悟若是真的对他毫无疑虑,他才会道上一声糟糕不能和傻子合作。
太宰治只是发自内心的不理解,明明心生怀疑,为何不选择直接与他对峙?
他问,
他答。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的。
现在的他,愿意付出一定程度的真诚,换取一定程度的信任。
太宰治如嚼蜡般咀嚼着蟹rou,轻轻敛了敛眸。
也不是不可以省去“他问”的步骤,可惜……在五条悟选择将疑虑压在心底的那一刻开始,真相是什么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毕竟,只要所有怀疑,人们想要的就不再是真相,而是一个可以被自己“认可”的理由。
……怀疑这种东西啊,在真相未被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时,永远只会越积越多。
喝着可乐,五条悟侧眸凝望着少年的侧颜。
其实,他不仅仅是对少年心有疑虑,从而下了飞机便找过来。至少有一半原由,真的是因想起了今日是少年的生日。
只不过,五条悟没有预料到,少年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自然记得少年的生日即是津岛本家灭|门日,可……他以为,连爱自己都爱的那般艰难的少年,并不会对那件悲惨的事产生共情。
并排而坐的两人各怀心思,令中午本就没什么客人的酒吧,陷入如灵柩般的死寂。
直到五条悟再度开口。
“啊,走吧。”
五条悟拿着手机起身,太宰治含笑看向他。
“伊地知过来了哦,咱们去神奈川。”
三位咒术师在神奈川汇合了。
太宰治倚着墙站在一边,恹恹地打着哈欠。
“也就是说,这个叫吉野顺平的少年以及其母亲全都消失啦?”五条悟伸了伸脖子,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在家里?凭空?消失了?”
“是的。”成熟靠谱的大人抬手推了下护目镜:“家里没有咒力残留,排除被咒灵带走或直接|杀|害的可能。同样,家里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也排除被绑|架|的可能。”
五条悟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小时前。”虎杖悠仁举了举手:“我和顺平约好出门的,我也亲眼见他走出的家门。不过顺平又被阿姨叫回去了,之后就再没出来。我去敲门也没人应,就闯进去了。”
……两小时前。
五条悟猛地拧了下眉,又不着痕迹的舒展开来。那是他在酒吧找到少年的时间,没记错的话,少年那时候有使用手机。
五条悟闭了闭眼,他真的很希望打消对少年的疑虑,可偏偏一些事情总是巧合的让人抓狂啊!
“津岛少年怎么看?”五条悟突然这样问,已然是将“怀疑”明晃晃的显露出来。
太宰治抬起眼眸,目光轻忽毫无重量地落在五条悟身上,眼中尽是不为所动:“不知道哦,我只是顺带的吧?不要问我,我讨厌思考“工作以外”的多余事情。”
虎杖悠仁还是单纯的少年心思,不比两个大人的弯弯绕绕,他声音有点着急的说:“津岛监察官可以帮忙吗?顺平与咒灵有牵扯,我很担心他会被伤害。”
没有向两位熟悉且更为信任的大人求助,虎杖悠仁求助的对象是太宰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如果是津岛监察官的话,一定要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还要厉害。
可惜,他得到的是太宰治冷漠的反问:“那是重要的吗?”
“……什么?”太过单纯且热心肠的少年人,因这冷漠的话语而一瞬怔然。
“既然是咒术师的话,就去祓除诅咒。诅咒被祓除,他们有可能遇到的危险,也就不复存在了,不是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