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傅怀瑾愣了愣,立刻想到了李四儿嘴里的那个人是谁,他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李四儿瞧见傅怀瑾这副样子,倒是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方才钟太妃差点刺伤娘娘时,多亏摄政王殿下挺身而出护住了太后娘娘……如今摄政王殿下的右手受了伤,太医刚刚过来看过。”
其实,太医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能用刚刚这个词,可他看着傅怀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意识便是用了这个词语的。
李四儿也不会想到,其实救了萧彦霁救了赵清漪这句话,远比萧彦霁这会儿还在赵清漪书房里来得更加震撼。
救……
傅怀瑾也曾救过赵清漪一命,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能够与赵清漪拉近关系,甚至依仗着这一点,他才能够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继续接近赵清漪,这是他和赵清漪的秘密,更是他最大的依仗。
可如今,突然有人告诉他,又有一个人对赵清漪有了救命之恩,而这个人,是他视作最大敌手的萧彦霁。
这叫他……如今能够放得下心,又如何能够意平呢!
李四儿不知傅怀瑾心中所想,只是瞅着傅怀瑾并不好看的脸色,下意识轻声问道:“那个……傅大人,今日或许有些不便,不若您回头再来?”
“回头?”
傅怀瑾闻言,下意识重复了李四儿的话语,半晌后,却是轻笑了起来,“有什么不方便的,摄政王殿下在也无事,下官本就是与太后娘娘禀告公事的,还是麻烦李总管进去禀告一声!”
“还要禀告……”
李四儿面上的为难之色,几乎是藏不住了,可偏偏傅怀瑾只做没看到,眼神坚持。
李四儿无法,硬着头皮慢慢上去敲了敲书房大门。
摄政王殿下,他是怕的,傅首辅,他也是畏惧的,不存在更怕谁更畏惧谁……只是,如今这位傅首辅就在他的眼前,他自然会更怕一些。
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啊!
李四儿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但愿回头摄政王殿下不会冲着他发难。
书房门被敲响时,萧彦霁与赵清漪都还在沉默中,虽是沉默,气氛却并不尴尬,恰恰相反,还有几分难得的和谐美好。
当然后者是对于萧彦霁而言的,毕竟赵清漪难得这般平和温顺的与他说话,和他相处。
他甚至巴不得自己身上再多几道伤口来多换取一些这样的时光,然而……偏生就是有人不长眼的打搅了。
赵清漪听到了外头李四儿的声音,心中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何事?”
李四儿轻声回禀:“太后娘娘,傅大人求见!”
他说完这话,没有再开口,而屋内,赵清漪闻言,却是迫不及待开口:“请傅大人进来!”
此言一出,屋内萧彦霁脸上的笑容淡了,屋外李四儿战战兢兢,傅怀瑾面上神色缓和。
傅怀瑾稍稍整了整衣袖,缓步走入了书房中。
书房之中,萧彦霁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赵清漪则是站在边上,二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傅怀瑾走到书房中间,冲着赵清漪行了一礼,而后又微微做辑冲着萧彦霁打了一个招呼。
萧彦霁眼皮都未抬一下,但显然,傅怀瑾并不在意萧彦霁的这副态度,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赵清漪身上,语气温柔道:“太后娘娘,微臣接待完北域国使者后,听闻太后娘娘遇刺,便急着过来探望娘娘。”
赵清漪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萧彦霁,恰好对视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仿佛是被扎了眼睛一般,迅速收回目光又是低声道:“多谢傅大人关心,哀家无事……”
顿了顿,她加了一句:“多亏摄政王殿下挺身而出,哀家才没伤到分毫。”
傅坏瑾的目光落在了萧彦霁那被白纱布扎得晃眼的右手,微微挑眉,意欲不明说了一句:“摄政王殿下可还无碍。”
萧彦霁闻言,轻笑回道:“只是小伤,倒是无碍。”
“是吗?”
傅怀瑾语气轻飘飘笑道,“原来只是小伤,方才下官进来看到摄政王殿下时,还以为伤的挺重,就要耽误晚上的宴会了!”
“傅大人想多了。”
萧彦霁用完好的左手悠悠闲闲把玩着自己扎着纱布的右手,又是继续说了一句,“太后娘娘对本王是关心则乱,以为本王伤的厉害,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咕咚”一声,赵清漪原本还想说萧彦霁伤势并不轻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
这教她怎么开口说呢!
萧彦霁与傅怀瑾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赵清漪,似是疑惑。
赵清漪忍不住后退一步,总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半句话都插不上嘴。
赵清漪不说话,傅怀瑾与萧彦霁则是你来我往,一句接着一句暗藏机锋。
傅怀瑾浅笑问着:“摄政王殿下这是已经让太医瞧过了?”
萧彦霁也一脸温和笑容:“自是让太医瞧过了,也包扎过了,太后娘娘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