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齐云楚瞧着货架上摆放的搁在铺了丁香花的琉璃盏里裹了糖霜的nai酪十分的漂亮,叫谢毓包了几块。
谢毓笑,“你不是最讨厌吃糖吗?”
齐云楚睨了他一眼,翻身上马,丢下两个字,“喂猫”,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去。
谢毓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他府上养什么猫。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屋檐下的红灯笼,伸出手指在那上面画着的剑客斗笠上戳了一下,嘟哝,“都这么晚了都不知回家,难道不知道有人还在家中等着你吗?”
他话音刚落,背后响起一道声音,“你站在这儿干嘛?”
谢毓回过身来,只见一身锦衣卫打扮,面上覆了半块面具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
他的眼里顿时浮现出笑意,眼睛似荡尽这满城的灯火,亮得吓人。
“我在等人。”
“等谁?”花蔷睨了他一眼,”我方才好像看见齐世子了,他那么快走了?”
“怎么,舍不得?”
谢毓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想要透过面具看看她的真实表情。
花蔷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确实。”
这几日没与与他切磋武艺,手痒。
谢毓当即拉下了脸,轻哼,“兔子不吃窝边草!”
花蔷却不搭话,跨过门进了屋子,顺手拿了一块糖果放进嘴里。顿时,一股nai香味在口腔蔓延,解了她腹中之饥饿。
她想起从前行走江湖时那种成日里都提心吊胆的日子,只觉得现在的日子叫她觉得十分满足。
一家糖果铺子,一个可以抬头可见日月的好前程,若是余生这样过,似乎也不错。
就是有人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仍旧站在门外,长身颀立,眉眼风流的男子,抱臂靠在货架上看着他,“那你是兔子,还是窝边草?”
谢毓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再抬头时,眼里起了涟漪,倚在门旁看着她,“我可以做窝边草被你吃。要不就今晚,你想从哪儿开始?”
花蔷白了他一眼,“我不吃素。且我也不是兔子。兔子不是刚走?”
“可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更何况,还是批了兔子皮的狼。也不知宫里的那位被咬了会如何?”
喂猫?怕不是喂老虎去了……
“不许妄议陛下!”花蔷以糖做暗器,朝他掷了过去。
谢毓一把接住,进了店重新关了门。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抚摸她脸上的面具,目光停留在她嫣红的唇,以及半截小巧白皙的下颌,喉结攒动,“那不如还是说说今晚吃兔子还是吃草的事儿?”
……
皇宫。紫宸殿。
秦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起来批阅奏疏。
红袖瞧着时辰不早了,见她眉头紧皱,上前替她轻轻揉捏太阳xue:“陛下明日还要早朝,不若奴婢叫人去煮些安神茶来,陛下用了去休息?”
秦姒闭着眼睛点点头,“留一盏灯即可,晃眼睛。”
红袖熄了灯便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进来了。秦姒眼睛并未睁开,声音略微有些低哑,“姐姐累了一日,先下去休息吧。”
跟前的人没有说话。绕到她背后轻轻替她揉捏着太阳xue。
秦姒身子一僵,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杜若香气,不用睁开眼睛都知道是谁。
他不说话,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她甚至都没有想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只知道此刻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面的躁动不安终于被抚平了,甚至有了些许困意。
这个毒一般的男人已经侵入了她的骨髓。
不得不除啊。
秦姒心里想着,头却舒服的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享受着他的服侍。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停住了。
秦姒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像是刚醒的迷茫。下一刻,他的手指又动了下来。殿里静谧的不见任何一点儿声音,不远处的荷花池内,蛙叫声此起彼伏。
她想起自己也曾在云都与他有过一段亲密无间的快乐日子。那时候,他们待在书房里,时常就是一待就是一下午。哪怕什么也不做,就那么依偎的坐在一起,听着屋外树上的蝉鸣,都觉得幸福。
真是可惜了。
她这个人最怕自己心里出现这几个字。因为每次需要做出取舍的时候,她总会用这几个字来感慨一下无奈的人生。
这世间再也没有“可惜了”三个字叫人黯然神伤。
可惜了这么好的齐云楚。
哪怕他对她下了蛊毒,她至今仍旧这么觉得。
可惜了这么好的小齐哥哥。
她想得入神,他突然低下头来堵住她的唇,紧接着有股浓郁的nai香味在口中蔓延。
他的舌也顺势滑了下来与她唇齿交缠。
那是一个属于丁香花的亲吻,甜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