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明知道她变了心,为何还要事事替她打算?”云溪气不过。若是换成他,谁敢负了他,他必不叫那人好过。
“云溪,人这一生,个人有个人的缘。”
他神情怅然, “我若是身体无恙,自然不甘她与那世子在一起,无论如何也要争一争。可我现在这副样子,就算她与那世子断了联系与我在一起又如何,不过是到时更难过些。活着的人,总要活着。”
云溪却不服气,“那是二哥哥的道理,却不是我的。”
“你又要做什么?昨日你就已经叫她那样难受,又有何意义!”
他甚少用这样严厉与自己的弟弟讲话,见他面色惨白,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也回不到过去!”
“我要去看看,她与那世子的缘分,是不是真的一世不变!”
“云溪——”
云溪冷哼,“二哥哥不争,我便替你争一争!”
他的二哥哥闻言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
云溪只觉得那对看透世事,洞察一切的眼神叫他觉得心慌。
他斟了杯茶递到他手里,低声宽慰,“二哥哥放心,我必不会像昨日那般叫她难过伤心。””
……
秦姒出了太傅府,上了马车,红袖立刻将随身携带的止疼药丸递给她。
她吞了药丸才觉得心口处的疼痛减轻了些。只是心中的燥意更甚。
她真是烦透了这种感觉!
红袖甚少瞧见她一脸戾气的模样,知道她此刻心中必定是恨极了齐世子,也未敢提他。
秦姒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撩开马车帘子向外看去。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
沿街的铺子屋檐下挂满了红灯笼,整个冰冷的燕京城汇集成灯海,叫人觉得这样冷的夜多了一丝暖意。
可仅凭这点儿暖意,却暖不了一个人的心。
秦姒正要放下手中帘子,恰巧经过谢毓的铺子。
这么晚了,他的糖果铺子已经关了门,唯有屋檐下挂着两盏红灯笼,随风摇曳,隐约可见灯笼上面画着 一个头戴斗笠的江湖剑客的纤细背影。
她呆呆地看着那盏灯笼,直到它不断的向后移动消失不见。
她重新坐了回去闭上了眼睛,缓缓开了口,“明日一早请左相大人进宫,朕有事相商!”
既然动不了齐云楚,那就先借助齐王之势把其他藩王给连根拔了!
到时候,她再跟他好好清算蛊毒的事儿!
齐云楚原本正在屋子里看书,突然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神色一凛,冷着一张脸便出了门。
好在那疼痛只是持续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正在这时,远远地,他瞧见她的马车从东街方向驶来,拐个弯朝着皇宫方向去了。
她又去见那个太傅了!
齐云楚Yin沉着脸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马车消失在尽头,他才收回视线,朝着不远处的谢毓铺子里去了。
店里已经打烊。谢毓正在院子里那棵树下的石桌旁自饮自酌。
“稀客!你今日怎舍得来找我?”谢毓连忙起身将他迎到了桌子旁,叫人备了碗碟酒杯。
“路过。”齐云楚心中烦闷,也不跟他客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吵架了?”
齐云楚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毓伸手又替他斟满酒,“你回回露出这副表情时,必定是为了她。说吧,这次又为了何事?”
齐云楚想了想,问道:“你说,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在一起久了,却没有孩子是何缘故?”
谢毓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是不是男的不行?”
齐云楚脸顿时黑了,“胡说八道!”
他怎么可能不行,她分明……
不过这种床笫之间的私密事怎好跟旁人讲。
谢毓试探问道:“女子不行?”
“她身体好得很,你莫要胡说八道!”他不喜欢旁人这样说她。且她自幼习武,虽武功稀疏平常,身子较一般女子强健,甚少生病。
“女子身子看着康建,可有些时候,小毛病也不少。比如来月信的时候,可能会怕冷怕疼,腰酸,容易困倦……”
月信……
这……他不太懂。
谢毓见他紧抿着唇不说话,以为他懂,又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避子汤药。”
齐云楚眼神微流露出诧异。
谢毓瞧见他这副表情,嗤笑,“阿楚,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吧?”
齐云楚乜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些?”
他家中人口简单,且又无女子,怎会有这种东西。
谢毓遂一想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他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者模样,“阿楚啊,也许她没有身孕,只是不想与你生孩子,你想过这个问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