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的天,月朗星稀,夜风慵糜,已有些许初夏的意味,两位小姐妹许久未见,驱了旁人,自是话无不谈。
陈玉姝笑道:“今日宴上摄政王可是出了大丑,想来要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当真是羞死我了。”
“自作孽不可活。”顾菁菁不想多谈元襄,话锋一转问道:“元世子对你可还好?”
“好的很,他温柔内敛,瞧会疼人了。”陈玉姝娇羞抿唇,轻轻握住顾菁菁的手,“菁菁,想来陛下对你也很好吧?我在下面看着你们眉眼传情,当真为你们高兴,若龙体能康健起来,那是再好不过,希望小皇子早日出世。”
宴席那边还在开,前殿传出热烈奔放的鼓乐,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会,水桃忽而寻来,似欲言又止。
顾菁菁见势,心头不免一紧,寻了个由头支离陈玉姝,问道:“出什么事了?”
水桃轻咬唇心,与她贴耳:“是王爷……”
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人以散步为由,闲庭信步地走进金吾卫驻守的紫兰殿。
院中琼花玉树,芬香入风,由于空置许久仅挂了数盏浆纱宫灯,与不远处亮如白昼夜宴之地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水桃留在花园月洞门处守着,顾菁菁一人走在鹅卵石铺设的小道上,周边树影婆娑,偶有草虫鸣叫,委实有些凄迷之象。
但这不可怖,人才可怖。
兀自寻了许久,忽而有人拍她肩膀,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惊惧回眸。
这一流盼,花前,月下,娇美人,无一处不让元襄动容,香风环绕,是往日熟悉的气息,嗅一嗅躁郁的心竟变得平顺下来。
饶是内心不断抗拒,但身体的反应却是出于本能,果然,他还是想见她。
真没出息……
元襄自嘲地勾勾唇,低声问道:“那件事,做成了吗?”
“嗯。”顾菁菁轻抚心口,深吸几口气,“做成了……”
简短的两句寒暄后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仿佛凝滞成一坨,不上不下,憋的人喘不上气。
最终还是元襄还开口,带着几分嘲弄之意:“有些日子不见,你这皇后当的愈发像样了。”
顾菁菁就知他会兴师问罪,细声示弱道:“菁菁不敢,只是不想让王爷落人口舌,所以才忍不住提醒王爷循礼,毕竟方才人多眼杂。”
“也是。”元襄笑道:“现在人少了,大可不必顾忌那些了。”
月色下男人带着浅细伤痕的脸愈发深邃,勾起的唇,眼波闪动的眸,俱透出放荡不羁的恣肆气息,让人望之心悸。
莫名的危机感袭来,顾菁菁往后退了一步,正欲找个理由离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忽而揽住她的腰肢,使劲往前一带,她低呼一声,弹指间人就扑进元襄怀中。
酥香软骨,阔别已经,娇软的触感登时点燃了他沉寂已久的身体,血ye疯狂涌起,不停往他脐下三寸窜去。
死灰复燃,欲念浓烈,夹杂着几分不清不楚的怅然,他贪婪的深嗅一口,与她贴耳道:“那些林邑女我压根没碰过,元衡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你不要听他乱言。”
“王爷不必说这些,菁菁压根不在意。”
顾菁菁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然而稍有分开又会被强烈的力道拽回去,反复几次都是徒劳,急的她全身冒汗。
元襄本来只想拥她一会,然而这番推拒让他心生不快,尤其嗅到她身上沾染了旁人的气息,甚是浓郁,更让他心酸不堪。
妒火袭来,他有些失了理智,大手攫住她的下颚,低头就要亲吻。
既然元衡敢让他当众出丑,那他就要在宫中睡了盛朝的皇后!
“不要!”顾菁菁眼疾手快,惶然失措地捂住他的嘴,低声叱道:“你疯了吗?这是宫里,快放开我!”
元襄扭头避开她遮蔽的手,眉眼间尽是不屑,“宫里又如何?只要我愿意,禁军不过是形同虚设。你老实点,咱们就能尽快回去。”
说着,他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徐徐上移,带出一蹙如火的热度,隔着衣缕一节节抚过她小巧的脊骨,在她肩上流连一会,就要顺着衣襟往内里探去。
顾菁菁只觉脑仁嗡嗡炸响,顾不得斟酌,抬膝朝他挺翘薄弱的地方怼去,力道虽然不大,足够让他消受的了。
只见元襄闷哼一声,顿时撤去对她的禁锢,捂着下面沉声诘问:“你疯了?!”
顾菁菁急促的呼吸着,Jing致的小脸满布俱色,“王爷,你让我进宫做的事我都做了,只能如此,也仅限于此。我现在是盛朝的皇后,还望王爷以后恪守臣子本分,不要再私下寻我了。”
“别拿皇后这个身份来压我,这皇后可是我让你当的。”元襄缓缓站直身,逼退痛意朝她迫近两步,“毒都喂给皇帝了,还想假惺惺的替他守贞,虚不虚伪?别忘了,你可是靠骗才得来圣宠的!”
这话一针见血,刺在顾菁菁心里最痛的地方,她鼻尖一酸,忍着泪意说道:“是王爷逼我进宫的,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