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灰头土脸,自己都能觉得自己脸上糊了一层,实在克服不了这个心理障碍,就抱着床柱拼命不撒手:“你还能不能讲究点了?我脸上都糊了一层土了,恶不恶心啊,我要洗澡。”
沈砚扒她衣服扒到一半,想了想,到底还是中止了禽兽行为又开门出去喊了桑珠给烧热水。
屋子里面崔书宁抱着床柱才刚松一口气,他就回来了,重新又扑上来把她按住,并且通过实践扬言:“不耽误。”
崔书宁连个准备都没有,挣扒了两下没能奈何,被他挤在角落里抱着床柱欲哭无泪的暗暗骂娘。
后来等桑珠过来送洗澡水的时候,崔书宁就缩在床帐后头没脸见人了,等桑珠给调好了热水出去,她连滚带爬的赶紧跑过去洗了把脸,钻进浴桶里刚泡上,沈砚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大大方方的也跟过来了。
他在水里就又开始折腾,崔书宁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跑出去砍人搞事情,还不敢太逆着他,只能忍辱负重的尽量配合着他折腾,后来就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她跟那个李家什么关系啊?结仇了好吗?现在为了他家不出人命,反而要她出卖色相给这小混蛋糟蹋?这都什么事呐!
沈砚这回情绪不算过激,床上倒是没那么残暴可怕了,就是年轻Jing力旺盛,变着花样反反复复折腾了她好几回。
崔书宁一开始还本着哄他的心态,尽量都顺着他,后来她被他折腾的恼了又烦了就又原形毕露,理智昏聩时就又咬又挠的,抱着被子哭唧唧。
沈砚浑身大汗淋漓,又被她弄得一身伤,也是颇有点儿一言难尽:“把我弄成这样你还有脸哭?”
这崔书宁就觉得他是活该了,完全是理直气壮。
……
畅园的某处围墙外面,梁景牵着两匹马在那里站了半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崔书宁都当面明确的拒绝他了,他又不是没看见她和沈砚之间那种就算互相折磨闹别扭也难掩小情愫的那些猫腻。他一直自认为是个骄傲的人,男女之间不过就是你若无心我便休罢了,哪有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个女人就牵肠挂肚,拿得起放不下的……
而且那会儿在街头追上去看见了崔书宁和沈砚两个之后,他也不是没有再理智的思考过
他真的是得不到崔书宁就生无可恋活不下去了吗?他对崔书宁的喜欢到底能有几分?
扪心自问,他好像并不至于会为了崔书宁偏激到要走极端。
可他是真的喜欢她,觉得她就是这个世上最特别的存在,如果还有机会,他就是不想这么快便否定自己去放弃了。
崔书宁身边有沈砚,他甚至也看得出来崔书宁对沈砚是比对他更有感情的,别的不说,就今晚的事便已足够他看明白
平时的崔书宁也是个心中自有方圆丘壑,原则性很强的人,但是沈砚,也只有沈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放低姿态去迁就。
可即便她更看重沈砚几分,也终究没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吧,毕竟如果她真是对沈砚有心,男女之间,付诸于婚姻才是唯一的保证和最大的诚意。
她只是先有了沈砚而已。
男人更容易喜新厌旧,女人却仿佛更信任日积月累经过时间沉淀和考验的感情。沈砚陪了她这些年,现在仗着的不过就是这个优势罢了。
他不是败给的沈砚,而是暂时输在了时间上,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绝不相信也不承认自己会比沈砚差。
所以,他也还是有机会的是吧?
这半夜的时间,梁景就站在这堵墙的外面独自一人想了很多。
他微微仰着头,看着那道墙,即便坚定了一种信念,心中却始终烦躁难平,没有一刻的宁静。
从黑夜站到天明,他又仿佛是在刻意的回避什么,炊烟四起时,他没动,晨曦升起时,他还是没动,一直耗到日上三竿,方才重新牵了马绕着围墙朝畅园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彼时的畅园大门里头,崔书宁本来就在宫里磨蹭的回来晚了,又和沈砚一通折腾,到了这会儿还没睡醒。
早上那会儿沈砚倒是被生物钟催的醒了一次,睁眼看见怀里的女人还在酣睡,他便也没舍得起,又搂着她多睡了个回笼觉。
再睁开眼,根据屋里照进来的光线大概估摸了下时辰,他就不能再继续赖下去了,轻手轻脚的把崔书宁的脑袋从臂弯里挪开。
崔书宁昨晚被他吓得不轻,即便后来所有Jing力都用在做别的事上面了,她潜意识里也依旧悬心,惦记着那件事。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沈砚离开,就又忙是树懒似的双手死抱住他胳膊,强撑开眼皮:“你干嘛去?”
她这没完全睡醒,迷迷瞪瞪的,声音里还带了很明显的鼻音,很鲜明的造成是个黏人的假象。
沈砚不反感她平时大大咧咧又带点小心机的模样,那样才是最真实的她,但她偶尔一次的软化下来,他也格外享受,心情莫名的就跟着更好几分。
他手掌摸摸她的额头,把覆在她面上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