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射向古屠义。这剑芒的辉耀,快得一道接一道,就像百十人在一个时间却自百十个不同的角度挥剑合刺一样,诡奇极了,也凌厉极了。
颤抖的惨叫是那幺令人毛发悚然,古屠义匆匆后退,骷髅狂挥急舞,风声呼呼,他竭力跳跃弹翻,手上家伙分成不同的角度飞速反击,织成一片稍现即逝的罗网。
而钟家信的身形却似鬼魅般飘逸,又似鬼魅般有形无实,他仿佛是虚幻的,是空灵的,就在那样奇异怪诞的闪掠中穿过网隙,长剑的寒电晶芒便宛若蓝焰冷矢一样,从四面八方罩向了古屠义。
猝然间,古屠义单足旋舞,“呼噜噜”
有如车轮转,骷髅串挥出一片光彩,却蓦地居中猛落,同时,他的左手翻飞,一片红云倏然遮眼。
钟家信长身飞迎,他要减少因距离而增加的压力,左手微偏猛翻,在一记火辣辣的震动下,他抓住了那条凌空挥落的骷髅串,右手的长剑倏然飞旋,于是,“嗤嗤”
裂帛声里,红絮片片,漫天飞舞。
大吼如雷,古屠义双手握串,奋力一扯。
钟家信顺势滚翻,双脚起处,古屠义一个筋斗倒仰出去,但是,另一抹乌黝黝的光华已笔直指向钟家信后腰。
那是一支笔,一支生铁铸成的文昌笔。九朵浮雕于笔身的莲花隐约映动,并不美观,但却带着一种冷森郁暗的气息,笔尖一颤,点成了千百幻影在刹那散开。
钟家信已来不及再去给古屠义加上一下了,他的长剑就像突涌的怒浪般倒卷,照面间把那支文昌笔的攻势封了出去。
不错,握笔的主儿是潘贵。潘贵急速闪挪,乌黑光亮的文昌笔诡异莫测的游动点戳,做着线与点的变化,他不与敌人正面硬拼,却藉着移转及晃动的间隙来寻找下手的机会,这是一种狡猾阴柔的打斗方式,就如同使用这种方式的人。
钟家信的动作却是连续的、快速的、雷霆万钧的,他完全采取
主动的攻杀,每一翻腾间狠斩猛劈,每一旋迥里飞罩闪卷,身与影、刀同势、密合不分,一气呵成。
二十招后,潘贵已经捉襟见肘,险象环生。又是一声嘶厉的吼叫,古屠义又再度灰头土脸的冲了上来,这一次,他像是在拼命,骷髅串横扫猛挥,全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打法。
钟家信冷冷一笑,飞快闪旋,在连串的躲过二十一串二十七笔的一刹,他的长剑倏然映凝,晶芒如虹,当透蓝的光辉花人眼的瞬息,虹影突泄,分化为漫天闪亮的光雨洒落。
怪叫着,古屠义扑地翻滚,身上皮开肉绽,每次翻滚全在地上印下一团团殷红血迹。
潘贵的文昌笔凌空飞舞,就在那样严密的拦截里,仍不能完全阻止由细微得几乎等于无的间隙中渗入的芒点,他的肩臂后立时血花连喷,与金铁激烈的互撞声相互衬互合。
暴叱连连,又两条人影发狂似的扑上。
钟家信猝然十二个跟头弹跃,竹节鞭贴着他的背脊擦过,砍山刀掠擦于他的面颊。他非常轻松,非常从容的挥刀,冷电闪掣下,两颗人头便抛上了半空。
就在此际,冷若冰一声不响,骤然猛冲,她那枯骨爪连连挥打扫击,势疾招猛,打眼一看,像是带着一身尖刺的怪速流泻从天而降,挟着连续不断的“丝丝”
刺耳尖声,令人心悸神速。
钟家信面色冷寒的做出一连二十一次小幅度的闪移,虽然移动的距离不大,但在他倏忽猝现的剑芒暴现又缩里,恰到好处的把敌人枯骨爪对挡于三尺外,看上去他似乎绝不多浪费一点气力。
冷若冰扑击不中,便逐渐心惊胆寒进来,因为她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不但武功精湛,而且沉稳,似乎已超出了他的年龄所表现的。她的这手狂风沙在施展中宛如大漠刮起一阵旋风,但如果有人静止不动,不迷乱,不惶急,便很难为敌人所逞,钟家信适才还以颜色的手段正是以静制动。
狂怒的低吼,冷若冰再度冲天而起,白衣抖认在中途,她已交互击出三十六爪,便在一阵“噗噜噜”
的衣袂响声里,劲风丝丝,刃芒成线,挟着无与伦比的劲气,兜头盖脸罩向敌人。
几乎快得追回倒逝的流光,钟家信捏拿得如此巧妙与准确,他在敌人全力旋腾而无法再改变身法的刹那间,这时反跃在敌人的头顶。
旋腾之势依然在转,但却不见面前敌人,冷若冰一声低叱,拚命贴地正翻一个怪异的空心筋斗,双目自下上视的同时,她已交互挥出二十一爪,便在她双足跟部擦过地面的同时,一抹青莹莹的光华,宛若来自无穷的苍穹,无坚不摧的穿刺而来。
密集的“嗤嗤噗噗”
之声激发出一蓬蓬散碎金芒,漫天的银丝利芒便随着金星的消失而破减,冷若冰似是噎了口无法散去的大气,“吭”
的一声斜身扭了几转便歪在地上,地上正自汇聚着鲜血,那是从冷若冰身上淌下来的。
钟家信没有追杀,冷冷的望着冷若冰,神色间是那幺的无奈。
上下耸动着双肩,歪斜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