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祸害。”
钟国栋舔舔嘴唇,说道:“这全是你们逼出来的,钟氏一门隐居崂山,做的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你们却血洗我钟家堡。彭汉云,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们金蜈门便永无宁日。”
淡褐色的眼睛泛着赤红,彭汉云艰辛的说道:“我们不会容许你继续对金蜈门肆虐,钟大堡主,我们要使用一切可行的法子除去你。”
钟国栋冷硬的说道:“彼此的心愿完全相同,彭汉云,如果你们认为我仅至此而已,就未免轻估
你们血洗钟家堡之后所种下的仇恨了。”
注视着钟国栋片刻,彭汉云扭头便走。由于身子转动太急,险些又摔在地下。
两名金蜈门的兄弟赶忙抢过来将他扶住,才歪歪斜斜走出屋外大路。
他这一走,金蜈门其余的人马立时收拾残余,一阵风也似随卷而去。
钟国栋目送这一些凶神离开,默立无语。钟家孝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神色怔忡又迷惘,说道:“姓彭的约莫以为只待他们一到,立时便可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我们一扫而光,所向披靡,杀得落花流水。如何料及竟是撞到铁板,碰了个丢盔卸甲,鼻塌嘴歪。”
钟国栋说道:“我们仅有两人,就我们两个已生杀他们三双有半,彭汉云自己亦受创不轻,在这种情形下,他如何不敢轻举妄动,继续深入。彭汉云尤其担心的是不知我们背后尚有多少伏兵,刚刚开头已然损卒折将,徵兆一坏,难免动摇士气。硬撑下去,而敌性未卜,局面将会更糟。姓彭的懂得这个道理,方才下令退兵。家孝,现在你明白他们撤离的关节何在了吧。”
钟家孝依然迷惘的说道:“爹,那我们为何不乘胜追击,先解决他们再说呢。”
钟国栋说道:“他们心怀鬼胎,担心我们背后伏兵,我们又何不防他们后面的援兵呢。再说,你应该懂得困兽反噬的道理,若把他们逼急了,便撑下来,到时候还不见得谁胜谁负。同时你也伤得不轻,何不见好就收,赶去跟你娘他们会合呢。”
连连点头,钟家孝说道:“原来是这层因由,难怪彭汉云走得比兔子还快,我先时犹在奇怪,就凭他如何会生生咽得下这口鸟气的。”
钟国栋道:“忍一时之气,总比怀千古之恨合算。孝儿,行道江湖,当以此为戒。”
须臾前后的死斗狠拼,来得快,去得急,对钟国栋而言,像是做了一场恶梦,将厚剑连鞘挂向腰侧,钟国栋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微现倦意的说道:“好歹又过了一关。”
他们还没有到白马镇,就追上了陈玉卿他们。到达白马镇仅仅打了个尖,又策马西行。直待夜色苍茫之际,他才勒住奋蹄狂驰的健马。此地右临河道,左依森林,景色荒凉无比,在月隐星稀之下,冷风刺骨的寒夜,难免令人兴起一股凄凉的感觉。
钟家忠他们不敢问,夫人陈玉卿缓缓策马来到钟国栋的身侧道:“国栋,咱们今晚……”
钟国栋说道:“咱们在这儿歇息下,让马儿喝点水。”
陈玉卿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赶路。”
“是的,这是不得已,为了摆脱金蜈门的纠缠,咱们必须提前到达怒汉坡。”
“国栋,咱们的人马却很疲乏,迢迢数千里,怎能如此赶法。”
“不,咱们只要到达怒汉坡,就不必再赶路了。”
“为什幺,你不是说咱们要去广州幺。”
钟国栋吁了口气,说道:“你们都住在怒汉坡,广州由我一个人去。”
陈玉卿问道:“为什幺要这样,国栋。”
钟国栋说道:“咱们在一起目标显着,很容易被金蜈门发现。再说,孩子们江湖经验不够,武功不够扎实,这样流浪江湖,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陈玉卿幽幽说道:“国栋,你一个人去就能叫咱们放得下心幺,再说咱们在怒汉坡人生地不熟,即使能够生活,也非长远之计。”
钟国栋道:“你放心吧,玉卿,凭我的武功,江湖上能奈何我的并不多。只要没有了后顾之忧,天下都可去得。至于怒汉坡幺,你忘记屈元苍那个人了,他就在那里称雄道霸的。”
“屈元苍。”
陈玉卿失声低叫:“我想起来了,那位肩膀上披着一条红白两色的披肩,形似半截大氅般横遮两肩,又围在腰上,身体魁梧,低额隆鼻,突腮削唇,形同豹子头的仁兄。”
钟国栋笑道:“不错,正是他。”
陈玉卿说道:“这个人去过一次钟家堡,因为初次见面,我对他并无深刻印象,事后我也忘了问你,你们是怎幺认识的,能信任到托妻寄子的地步。”
钟国栋回忆着,他笑着道:“屈元苍精擅一种玄天掌,那是一种力道如钢,粉石贯顶的阳刚掌力,有着无比的罡烈劲道。”
陈玉卿颔首道:“我晓得,那种掌力打在人身上能把人像炸飞炸散了一样,又宛如一个人从极高的地方摔下来似的四分五裂,看上去十分恐怖。”
钟国栋低沉的说道:“正是如此,但别人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