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主要的营生买卖乃是收取过路的商贩人头税和大拨的保援户缴纳的平安银,再者,就靠偶而来一次无本生意补贴了。但是,近半年来,因为他们手段太狠,动辄狮子大开口,勒榨得一般旅人商贸与镖局子喘不过气来,全视经过长春岭为畏途,所以他们宁肯多绕一围远路,借以避开锦带会的压迫。如此一来,长春岭下行旅骤减,过路客商寥寥,他们的收入也就立打折扣,久而久之,他们便有些吃不消了。”
钟国栋问道:“可是,这和你们又有什幺关系呢。”
许波苦笑了一下,许波道:“照说是不该有一点儿关系的,但锦带会贪得无厌,做那杀鸡取卵的傻鸟事,这只是他们自绝生路,和我们哪里拉扯得上什幺牵连。可是,事实上却大大的影响我们。”
钟国栋不解的道:“怎幺说。”
许波咬牙道:“妈的,他们因为财源濒绝,收入骤减,有维持不下去的趋势,竟异想天开,妄想扩充他们的地盘到鸭鸣江对岸。换句话说,就是要侵犯我们的利益,抢夺我们的饭碗。”
甄达也咬牙的接口道:“锦带会的王八蛋们可真算得如意算盘,他们居然大胆到派人送来书函,明告我们要接收我们江上的一半生意,包括由我们原收的顺水费,护运金,成失等,甚至我们自已经营的船货买卖,这不等于在勒我们的脖颈,简直混帐可恶、蛮横霸道到了极点。”
许波又气咻咻的说道:“我们当家的一见此信,自是怒不
可抑,非但当场将那封莫名其妙的书信撕得粉碎,更在气愤之下把那信差也好揍了一顿,打得那小于鼻歪嘴斜,抱头鼠窜而回。”
钟国栋问道:“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许波回答道:“三天前。”
钟国栋点了点头,再问道:“后来呢。”
许波舔了舔唇,说道:“将那小子打回去之后,当家的立时便下令我们所有的人马严加戒备,同时表明不让带会稍微染指的决心,沿江增派巡骑,密布哨卡。江面上的巡查快艇也加多一倍,连我们护运船只上的守卫弟兄亦增加了。”
钟国栋说着打断他的话,急问道:“许波,你还没有说明为什幺你们的人马突然全不在了。”
许波忙道:“是,大先生。三天前我们不是把那熊信差揍回去了幺,同时已立即开始戒备了幺。我们这样的反应和措施,带会又不是白痴,岂有不知道我们心意之理。就在今天佛晓之前,我们沿江而下的三船货,对岸上的两处堆栈便同时遭到攻击,全部付之一炬,连船上及堆栈的一十七名护守弟兄砍掉了十五个,只剩下俩人犹带了伤。消息传来,当家的险些气得吐了血,他在暴怒之下,立即下令所有人手赶往出事地点聚集,同时严令我兄弟俩人负起防卫堂口之责。所以,大先生及夫人、公子抵达这里之际便发现一片肃静,渺无人迹了。我们全隐伏在房子里,准备一旦察觉敌踪,立即射杀。大约是紧张过度吧,竟把各位当成对头了,差点便出了纰。”
钟国栋深思片刻,说道:“许波,虽说贵堂的船舶与栈房遭到破坏,所属亦被惨杀,但是,可确定是哪一边的人所干的。”
许波忙道:“当然是带会下的毒手。”
钟国栋再问道:“有人证吗。”
许波恨恨地说道:“有,那两名受伤未死的弟兄便看得清塘楚楚,他们亲眼发现指挥这次水上突袭行动的人是带会的百字行的好手人面狒陈隆。另外,参与行动的那些杀胚个个一身蓝衣,手使银勾刃,更是带会的传统兵器。这犹不说,袭击陆上栈房的那两拨混帐亦在得逞之后返回长春岭途中被我们的巡骑察觉,他们认出那两批带头者是他们千字行的硬把子,一为青衫游龙任颜、华凝萼夫妇,一为雷槌牛三恕。大先生,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钟国栋微微颔首,说道:“这样说,当然就没有疑问了。许波,带会那边的几个首要人物,我们属下的弟兄是否都认得。”
许波回答道:“他们以前也偶而来过我们的地盘,日子久了,总不会太陌生的。带会就只那几个有数的好手,弟兄们差不多全在平时见过,尤其是像陈隆那种人物,只要一见,便能予人印象深刻,化了灰也认得。”
钟国栋缓缓的说道:“元苍老弟率领弟兄到出事地点去,是否意味着便将立即同带会展开报复,发动攻击。”
许波低声道:“很难说,大先生。当家的乃是去亲自察看一下现场情形与各项报失,另外也须重新布置一番,更藉以激发我方士气,但是不是马上展开大举反击就难说了。你知道,事情刚出来,人家也会严密戒备的,现在我们若在气头上怒冲冲的杀过去,很可能会着了人家的道,所以亏须吃了依然要沉住气,仔细周详策划才对,否则,只怕更加得不偿失。”
他们这一问一答的说着,一位天马堂的弟兄突然叫道:“当家的回来了。”
钟国栋立即站起,回过身来,到窗前注视。果然,在鳞鳞波心中有二三十条窄窄尖头的快艇破浪驶到,迅速靠岸后,艇上乘坐着的纷纷跃至陆地,刹那间,码头上已经到处站满了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