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拾甫和陆旷之怔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阿青话里的意思,当即脸色大变。
阿青这意思莫不是说,那毒他们也中了。
杭拾甫眼睛在屋里一扫很快就注意到了桌上被浇熄的香炉,也想起了刚刚聋哑婆点香时那股奇特的香味。
那毒就是聋哑婆点的那香。
阿青见两人吓得不轻,有些嫌弃地说:
“放心吧,那东西吸一点,死不了。找个大夫开些药把余毒排了就是。”
两人一听这话,对视一眼,羞愧地垂下头。
自觉自己跟了阿青这么久还经不住事。
片刻后,杭拾甫正色道:
“城主,属下会尽快安排人去追楚殷,调查城中jian细的。”
阿青嗯了一声,抬脚便往屋外走。
在回城主府的路上,阿青的脑子里也没闲着。
她只是有些好奇,那毒,是景虚从哪里找来的。
其实有一件事很多人都猜不对。
阿青并不是他们所说的百毒不侵,当初实验室的人,也不可能会把她改造的那么完美。
要不然,根本没办法遏制她,掌控她,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所以虽然普通的毒素进入她的身体后会很快被稀释,对她也产生不了多大的用处。
但某些特定针对用来对付的神经毒素,却能对她产生Jing准有效的打击,甚至能毒死她。
只不过那东西要特制的才行。
当然这件事她并未特意隐瞒,曾经在闲谈中也提过一嘴。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景虚为她准备的毒,正正好,就是专门能破坏人神经大脑的毒素。
在这个时代能练出这样的药,还是挺不一般的。
只是可惜那毒不针对她,也对她没用。
但是阿青的记忆力重来不会出错,她的确只提过一次。
就这样,景虚都能查到。
因此阿青其实对于景虚嘴里的那本册子的真实性并没有产生怀疑。
突然阿青眉头微蹙,她不喜欢麻烦的事。
而景虚的那本册子恰好就会给她带来麻烦,这让她有些苦恼。
看来是安生日子过久了,总会有人不听话喜欢她找麻烦。
但事已至此,再不喜欢,也要先把小麻烦解决了,不然,大麻烦更讨厌。
而城主府里的人也该要清一清了。
老是有人埋伏在身边,惦记着要弄死她的感觉也很难让人高兴起来。
那一天应城的百姓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从那天开始城中开始戒严,有官兵在城中搜查,动静还闹得不小。
倒也揪出了不少人。
城主府里原本被收进去的美男子通通被赶去了军营。
那天原本明媚的阳光都蒙上了一层Yin影,城中百姓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倒不是怕,现下谁不是从战乱里走过来的,谁的手上没见过血。
若真出了什么事,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捡起武器,捍卫应城。
经历过苦恼的人,心总要坚毅许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一段日子,等到杭拾甫终于把人找出来的那天才微微松懈了。
楚殷是在坞城被找到的,要是再晚一步,恐怕人就已经渡过符江走了。
一接到消息,杭拾甫立马来报。
这一次阿青少见的亲自出手,她当天就带着杭拾甫出发去了坞城。
坞城有符江作为天险,易守难攻。当初划城时,陆旷之一眼就瞧中了坞城,将此地划入应城范围中。
楚殷的踪迹是坞城本地护城军的一个校尉发现的。
坞城护城军接到命令以后,就开始严查城中百姓。
但楚殷狡猾,这段日子居然就在衙门附近富户最多的那条巷子里住着。
而且还是巷子里最大的那户人家。
这户家人姓楚是经营丝绸的,在坞城扎根多年,在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只是这家人当家老爷夫人,膝下荒凉,多年来都没能生出个一儿半女,所以听说对他父母双亡的侄子很好,当亲儿子的养。
只是他那侄子外出读书,很少回来,众人也见的不多。
但听说他为人懂礼知节,学富五车。
楚老爷夫妇极为疼爱这个侄子,也早早对外放话,说家中以后的家产也都给侄子继承,让侄子给他们养老送终。
楚家查得清来历,在坞城多年,身世清白,那侄子的长相也与楚殷的对不上,因此谁也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直到多日前,那校尉手下的兵轮班休息时和楚家的采买喝酒时,无意间听他提起,说楚家人最近胃口都涨了不少。
以往都是七日一次的采买,最近都成了三日采买一次,府里的米面消耗的有些快。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