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景虚淡淡地问:
“你为什么不一起出去。”
阿青现下完全放松了,用手掌撑着下巴,懒懒地看着景虚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出去?”
景虚低声笑了起来,但很快又开始使劲地咳起来。
随着他咳得越来越厉害,他咳出的血越来越多。
只是这会没人再给他擦了。
他也不在乎,等气顺了方才说到:
“你很聪明,可是聪明人最忌聪明反被聪明误。应青你不是载我的手里,而是栽在了你自己的手机。”
阿青听见这话,并没什么反应,脸上的笑意甚至都没有消减半分。
她说:“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景虚盯着阿青浑浊的目光突然清亮起来,眼神锐利:
“应青,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其实我们是同样的人,我清楚你的弱点在哪儿。在你刚刚,拒绝我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机会。”
这会阿青直接笑出了声,她的笑纯粹像是听到了一句让人觉得很高兴的话。
所以她笑的很畅快。
景虚却是愕然。
阿青满脸笑意,指着景虚说:
“你是这里第一个说,了解我的人。
以前也有一群家伙,以为很了解我,了解我的弱点。所以,他们想掌控我。
可是后来,我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了。
然后就再也没人敢说他了解我。”
景虚的神色变得冷硬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一样。”
说着阿青指了指脑袋,
“这里没人比得上,没人能跟得上你的脑子,所以觉得很孤独?”
景虚没说话,但是额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
阿青又说:“有人会因为强大而觉得孤独,所以他会不断犯蠢。
一个犯蠢的人就不叫聪明了。”
阿青眼神逐渐变得漠然起来,脸上虽还是带着笑意,可却有种深入骨髓的冷意:
“你不是一个聪明人,你也不强大,你凭什么觉得了解我。”
阿青的话一落,这一次景虚Yin恻恻地笑了起来。
血水说着嘴角流了他满脸,他的耳朵,眼睛,鼻子都开始渗血,他却是不管不顾:
“我了解你也好不了解你也罢。你死了,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真是可怜,你以为这个东西,能杀了我吗?”
阿青看着桌上的小香炉,然后用揭开香炉孩子,凑近了狠狠嗅了一下里面的味道。
其实很好闻,这就是可悲的地方。
世界上绝大多数,完美的东西都有毒。
就好比这香炉的里香,香味非常,引人不自觉地想要沉溺其中。
只是可惜,它是剧毒,人多闻几下就会中毒身亡,无药可救。
所以阿青喜欢也不能摆出来闻,至少现在她还不想杀光所有的人。
一个人待着多无趣。
阿青不过一个稀松平常的动作,却让景虚惊骇不已。
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涌出来,他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阿青,半响终于失态地大喊:
“你没事,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没事?你为什么没有中毒?你怎么不死!”
景虚本是强弩之末,拼着最后一口气想要杀了应青。
可是她居然没有中毒。景虚神情癫狂,瞪大了猩红的眼睛,血泪大颗大颗从眼睛里流出。
很快阿青的脸就不再清晰,耳边的声音也变得迟缓。
景虚想杀掉应青,可他也知道计划很可能失败。
可是他无法接受的是它以这种方式失败。
应青居然不怕毒,她不怕毒!
景虚的心里忽然涌出强烈的恐惧感,那张美人脸好似成了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你是妖孽,你是妖孽,你是妖孽,你是,妖孽……”
景虚惊声大叫,但在最后一声儿落下以后,他长大了嘴,断了气。
景虚的死状有些骇人,他七窍流血,眼珠子险些脱框而出,嘴巴长得大大的,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要是旁人看见了,恐怕得吓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阿青收回目光,只觉得丑。
随后她提起桌上的水壶将香炉浇灭。
景虚死前闹的动静有些大,屋外的杭拾甫和陆旷之早就听到了。
可没有阿青的命令也不敢随意闯进去,直到他们看到一旁垂头立着的聋哑婆突然倒地。
两人一惊,等把聋哑婆翻过来只看见她七窍流血地断了气。
两人立即叫了声不好,就冲进了房间。
他们进去时阿青刚刚把香炉浇熄,因为门一直是敞开的所以味道很快就散了。
杭拾甫和陆旷之倒是什么也没闻到。
他们二人也没想到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