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善良的风景出现在我面前却又终止于我面前。”
“所以,当欣栗栗遭遇着同样的黑暗,我要给她一个奇迹,我要让世间善良不止于弱小更能够倔强,不止于稀薄更能够泛滥。我要教欣栗栗,试着用懦弱的善推翻压在身上那无边的恶,以纤细胜庞大。风暴再少一点点,风景再多一点点。我们改变不了太多,我只愿生存泥沼中挣扎着的苦命人,能够像我此刻一样,在完全封闭的地狱式黑暗中,依然能够抬首见天!”
“老公,把你带到安蓝的同时,我也托我妈在打听你父亲,田叔。他是你的养父,也就是我的父亲,更何况,小时候他对我那么好,把我当成亲女儿。我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善,你身上的很多风景,本就与他的影响分不开。你失忆了,他却没有失忆,他一定既遭受着疾病的折磨,又经受着妻离子散孑然一身的煎熬。你忘记了他,我却可以代你去找他,去赡养他。”
“好在,田叔的踪迹总算是有迹可循,几经周折,我妈蓝医生找到了他。珍妮、汤姆帮我带他到了上海瑞金医院,一如我所料,尿毒症到了田叔这地步,治疗是一笔非常昂贵的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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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记忆受损,脑袋也经常痛,我不想让你为了挣钱再去付出太大的心力。可是,爸的病必须得治,我们俩也必须得在安蓝安一个像样的、温暖的家,我在砚市开诊所那两年虽有了一些积蓄,但光靠这还不够。我建议你开了花木场,因为那有益你身心,而且对于山里走出的你来说会很拿手,当然,也能赚钱。”
“赚钱并不是你开花木场的主要目的。为了能够顶住经济上的压力,我才一咬牙,同时开了两家小公司,两头跑,把我在国外所学的管理知识真是运用到了极点。”
“兼顾着叶子心理会所跟佳缘坊,我有时确实会感到赚钱不易。但其实真的,打理两家公司,还不至于让我累倒。每次回到家一见到你,我更是会像重新遇见春风一样,整个心情都满是甜,满是舒服。你一定会发现,绝大多数时候,我总是不知忧愁一般,看着你笑。那不只是我要用自己的笑哄你开心,更因为我心里本就很沉溺,很享受。”
“你以为我用微笑在治疗你,其实,那也是我在治疗我自己。我找了你那么久,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我只要不停地想想你,念着你说过的话,我都能缓解一部分当年被粗暴对待的双重阴影,而现在有了你在身边,我感觉自己真的在被治愈。”
“我是心理医生,十三年里我一直都懂我需要的是什么药。在安蓝的三年里,我伸手抓到了我的药,我被我的药浸泡在怀里。老公,你是医生,我是你的病人。”
“有时候,我确实也会感叹,这年头赚钱不易。其实,我说这些,一来是在你面前撒娇,二来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必须得在你面前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我的两家小公司并不是太赚钱。”
“因为,我每个月赚到的七八万块利润,除了留下小部分之外,大多数都源源不断寄去了上海,给爸治病。这是秘密,我不能让你知道这个然后进一步摸索出过去那些危险的记忆,所以,我一直都是偷偷转账,把钱打到汤姆位于上海的账号上,经他之手照顾爸。”
“有汤姆在中间作缓冲,还起到一个作用,那就是,就算别有用心的人查找到田叔下落,想要根据医药费的源头查找到你,那他也顶多只能查到汤姆身上,而珍妮汤姆绝不会把远在安蓝的我扯出来。”
“我一直坚持咱们俩保持财务上的独立,也是出于爸的原因。我在你面前说没什么钱可赚,你就不会过问我每年利润的去向;我把转账单锁在办公室柜子的夹层里,你根本接触不到。”
“我不需要你想起孟怜儿,不需要那份爱,我只需要你从朝夕相处的一点一滴中感觉到,妻子很爱很爱你,心里装的全是你,就够了。如果当年的那份爱已成云烟,我只求,你像当年爱上孟怜儿那样,重新爱上我就够了,对我而言已是世间圆满!”
“老公,我多希望安蓝是一个世外桃源,多希望这样的圆满能够延续到咱们俩双双垂老。然而,风暴还是来了,我感觉到了被跟踪。先是余生海托的人找了过来,后是允作超的骚扰威胁。当然,说不定还有一些我无法去目测的势力,破坏着我们俩来之不易的恬静,这些,让我不得不忧伤。”
“尤其在碧松湖度假山庄的二楼房间,明明约我前去的是一个老女人,等待老女人的一小会儿,那个胖子却故意对着门外的你说我是他女友。当你冲进门来,踩着亲手扎制的一地玫瑰,我隐隐感到,自己日夜祈求的美满日子终于开始要被打破了;当你亲眼看到一个安全套从床上滚落,血红着眼想打我又下不了手,推了我一下,老公你知道吗,我的心一下子就滴出血来!”
“我的心滴血,并没有一点是怪你、恨你,我是恨这些来自于遥远砚市的风暴,为什么要那么残忍来打碎你和我的美好。那个晚上我做梦了,梦到你对我误会太深,我却注定是个哑巴,对于十三年的真相一个字也不能说破道明。我一定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