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尚仙夫人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二皇子殿下执意要见你,说是见不到骆小姐,他今晚就在卓府不走了,夫人无奈,才着奴婢来请小姐去前厅相见。”
“什么?”卓玉儿感到不妙,莫不是在乱葬岗时自己露了什么马脚?导致严浔直接追查到了这里?
心里正犯着嘀咕,忽听居室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小姐,要不要奴婢进来伺候?”
那是英子的声音!
卓玉儿压抑住心底的慌乱,急声回道:“不用!不用!英子你回去歇着就是。”
说完这句话,轻手轻脚地移步至屋门前,将门栓带上。
英子闻言,在屋外应了声是。
这时,屋外的迎雪又发了声:“小姐,那就赶紧起来去见一下吧,没什么事情的话,跟二皇子说说清楚就好了,夫人那边也挺着急的。”
卓玉儿无奈之下,只得应声道:“好,稍等片刻。”
这期间,居室内的男人站于原地未动,视线一直黏着在女子身上。
卓玉儿脑子里飞速转动着,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在严浔面前也露了什么马脚?
也就是说,今夜的行动太过冒然,破绽百出,被两个皇子同时抓包。
心中满是懊悔和失落,傻了这几年,如今的行事和判断能力完全不在线。
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严枫会不会在严浔面前戳穿她?
思及此,女子的眼睛再次扫过一旁的男人,见他脸上泛出戏谑的一抹笑,投射过来的目光中含着一丝犀利,似是已经看穿了她此刻的心思。
二人目光交汇中,离宁发了声:“菲菲,你难道准备穿着这身夜行衣去见严浔吗?是不是应该赶紧换下衣服,改下装扮?”
女子闻声,惊慌地瞪了男人一眼,那眼神似是要制止住对方的发声。
离宁的声音虽然已经压得不能再低,几乎只有近身之人才能听得到,但还是引起了卓玉儿不小的恐慌。
她注视着面前之人,脸上写满了“拜托对方噤声”的请求。
他看着她做贼心虚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此刻,屋内相视而立的两人,一个是满面的轻松和无所谓,一个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卓玉儿的思绪仍旧慌乱着,对自己今天的冒然行动懊悔不已,因为鲁莽,竟陷入这般的困局,不仅背负了叛贼同伙的嫌疑,还要帮这个半夜三更闯进闺房的男子打掩护。
她,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无助感。
☆、会是什么样的怀疑?
这时,屋外的迎雪又追加了一声催促:“骆小姐,您穿戴好就赶紧去会客堂吧!二皇子殿下已在那里候着了。奴婢先回去给夫人回个话。”
卓玉儿闻言,在屋内回应了一声。
随后,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虽未有言语,但像是表达着对他适才行径的不满,眼神中流露出下逐客令的意味。
离宁会意,未有表现出一丝愠恼,反倒是一脸的轻佻神色,并做出耸肩摊手状,表示无条件顺从,随后便要伸手去开房门,欲意从正门离开。
一旁的女子见他这样一番举动,面色中闪过一丝慌乱,赶紧压低了声音制止:“殿下,不可。”
此举欲意提醒离宁,不要从正门堂而皇之地出去,免得被已经醒了的丫鬟婆子撞见,解释不清。
男人似是有读心术一般再一次会意,随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回头时,视线故意撞向女子的目光,眼神中依旧带着轻浮,挤眉弄眼出了个顽皮的鬼脸。
卓玉儿似是很不情愿接受这般的注目礼,当对方灼人的眼光袭来时,快速侧了下头,将视线闪躲开。
其实,于离宁而言,倒是巴不得更多的人来围观,越解释不清越好,最好闹得满城风雨。
看着面前之人眸光中带着些许恳求,他感到这样的局面太过有趣,卓玉儿在自己面前完全的被动不堪。
既然佳人有求,那就不再过分为难,于是玩笑般地挤出一脸顺从,使劲地点了几下头,嘴巴上做出了个口型,但未有实际发出声音。
女子目光回移,捕捉到了对方的唇语,立刻明了,那是“遵命”二字。
离宁表达完他的言听计从后,便朝着后窗的方向走去。后窗被床帐遮挡,他闪身之间变隐没在纱帐后。
卓玉儿眼见面前之人像是捉迷藏一般躲了起来,随后听到轻微的窗扇开合声,于是紧跟过去查看,看到的却是后窗的窗棂仍旧紧闭,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那个男人已消失不见。
紧接着,她动作麻利地从衣柜中寻了一身小姐衣装,快速地装扮回小姐模样,然后出了玉姝阁,向卓府的会客堂疾步而去。
一路上,心中十分忐忑。
严浔从乱葬岗追到这里,很有可能是生出了什么怀疑,会是什么样的怀疑?
***
乱葬岗外的林地中,严浔被那个蒙面女子逃脱后,捡拾起她丢弃的武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