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芸仍旧是一脸的玩世不恭:“ 噢?这么说是因为惦记着我的好,舍不得我这个亲娘,才回来的?”
自卢芸公布了自己的“亲娘”身份后,离宁一听到她提“亲娘”两个字,总觉得异常刺耳,于是便没好气地回道:“夫人,你就莫要自作多情了!我之所以回来找夫人,是来讨要我的东西。那个香囊既然是夫人的,就还给夫人。但是那块玉锁可不是,我过来就是向夫人讨回那块玉。”
卢芸不愠不怒,道:“噢?想要回那块玉锁是吧?这个好说。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离宁见她说话总算是正经了些,于是也正经地回道:“但不知夫人想要问什么?”
谁知接下来,卢芸的那副不正经调调又卷土重来:“离宁,我第一天见你,就觉得你那股子聪明劲儿与我十分的相像,原来还真是我的衣钵呢!”
离宁再次听到这样不Yin不阳的话,便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心中亦是隐隐地担心她在故意拖延时间,于是催促道:“夫人,你要问什么就快点问吧!”
卢芸继续保持着风度,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离宁的那张满是胡须的脸,慢条斯理地道出她的问题:“离宁,你为何会想到要到卓府来找那香囊的主人?是你父亲告诉了你什么吗?你对这香囊的主人真的是一无所知?”
这么多年来,那种没能修成正果的“遗憾”一直在卢芸心里横亘着,当听到了离番被仙界剿灭的消息后,心里除了对他的惋惜和为自己的侥幸外,她更关心的是离番活着的时候是否在意那个香囊。
她不知道隐于自己心中的那股浇不灭的情绪是留恋,还是只是一种想要证明自己的争强好胜的欲望。
离宁听到这样的问话,似是察觉出面前之人什么隐秘的心思,唇齿间露出一抹顽劣的笑,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回道:“夫人这样问,不知到底是想要听什么呢?有关我父亲的事情,夫人应是不屑一听的吧?”
卢芸看出了他的拿乔,面色微微一红,没有立刻回话。
离宁此话一出,忽然感到自己像是被这个亲娘的说话方式所感染,竟然也在这里不正经地玩笑起来。
于是决定赶紧打住,不再浪费太多的口舌和时间,随即快速地转换了语气:“那香囊是我带兵出征前,最后一次见父亲时,他交给我的,说这香囊的主人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曾帮着富阳军传递过情报。”
卢芸闻言,竟然语声失了往日的流畅:“那你父、父亲他有没有说过是谁?”
可能是因了刚才在离宁面前,暴露了自己隐藏多年的心思,语中再提到离番时,竟然有些不自然了。
听她问及父亲,脑海中闪过的回忆令离宁面色晦沉,道:“未曾听父亲说过。”
卢芸听了他的回答,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容中竟似闪过一丝失望。
离宁像是察觉出了那微渺的神色,收敛住暗沉的目色,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夫人,一个女子的香囊,还绣着女子的ru名,被他拿了这么多年,猜也猜到是什么人了!”
卢芸闻言,Yin晴不定的面色中竟泛出些许明朗。
离宁继续回答道:“之所以会来卓府寻人,是因为父亲在将夫人的一只送信灵鸽和密信毁尸灭迹前,我无意中偷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只兵部尚仙府上送家信的灵鸽,但信中却暗藏玄机。现在想来,在下不得不佩服夫人的好手段。那灵鸽若是被仙界之人劫去,也只当是给前线的兵部尚仙大人送的家信。”
听离宁这样说,卢芸脸上闪出一丝得意的笑:“那你以为这香囊的主人是什么人?”
离宁回道:“自然以为是潜伏于卓府内部的父亲的同盟,怎么可能会想到是尚仙夫人?”
卢芸忽然又转移了话题:“离宁,你难道从来没怀疑过冯媛不是你的亲娘吗?”
离宁听她又提到亲娘、后娘的话题,实在不愿意接这个话茬,于是立在原地未做任何回应。
其实,他从小到大听了太多风言风语,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些,冯媛不是他的亲娘,但离番是他的亲爹,自己的亲娘已不在人世。
父亲将那香囊交给他时,并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他确实往自己身上联想了一下。所以,好奇心驱使他冒险潜入卓府来探究此事,不想竟认领了这样一个高级别的亲娘。
这与所谓的亲娘是个身份卑微的侍女的传言完全不相符,他一直想像着,就算是亲娘还在人世,应该也是个老妈子或下人之类的身份。
卢芸见他听到这样的问题不愿回应,也就不再追问了,随后从衣袖中掏出了离宁向他讨要的那块玉。
离宁见她手中拿着那块玉,竟似没有马上要归还的意思,恨不得冲上前去抢了就离开,但想到在亲娘面前,这样做似是有些失礼,于是就耐着性子忍住了,嘴上催促道:“夫人,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就请把那块玉还给我吧!”
卢芸手中拿着那枚玉锁,放于眼前凝视,随口问道:“这确实是块有灵性的宝玉!你这么喜欢这玉啊?”
离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