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宁以前给仙马配种的时候接触过此物,但一般都是撒进食材或水中喂给仙马吃的,用鼻子闻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他一入府便听说了卓家二小姐会制香,果不其然,竟能将此物配置于香料之中,改良到闻一下就能扰乱人的心智,的确是个制毒制香的高手。
卓晴这般费尽心思地要整这个傻丫头,果然是爱彼之深,恨此之切。
思索中,离宁发现自己的心绪已经恢复平稳,刚才的那股冲动亦是被他在调息中化解,同时将自己那般乘人之危的所做所为全部归咎于那合欢香的罪过。
随后他站起身,动作轻柔地再次将骆菲菲托抱起来,准备尽快将她送回玉姝阁。
行进中,男人发现今夜的卓府内宅特别的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出入,想是因为七夕节的缘故,都看热闹去了。便鬼使神差地放慢了脚步,看着怀中那个半梦半醒之人,轻轻地唤了一声:“菲菲,你睡着了吗?”
怀中的女子抽动了一下,口齿不清地回道:“殿、殿下,我很清醒。”
离宁继续追问:“菲菲,你今天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
骆菲菲虽然是一副瘫软迷糊状,但仍旧践行着有问必答的好习惯:“是卓晴妹妹陪我喝的酒,她说今天是七夕节,要与我好好畅饮几杯。”
离宁:“菲菲,你为什么会到放马车厢的棚房这里来?”
骆菲菲:“卓晴妹妹说今晚偷偷带我出府去放河灯,但是因仙后不让我出府,怕被人看见,她就让我先偷偷地藏进马车厢里,还说你会在这里准备车厢,所以我就到棚房这里来了。”
离宁:“菲菲,你还记得自己上次是如何走丢的吗?又是怎么掉进永安溪河的吗?”
骆菲菲:“是我自己偷跑出府不小心掉进河里的。”
离宁:“你上次给严枫殿下送过什么东西吗?是谁让你去送的?”
骆菲菲:“谁也没有让我送过什么啊?我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傻子果然是个守口如瓶的好手,喝了有致幻剂的酒,竟也不露半句口风,孺子可教也!
于是离宁便开始了循循善诱:“菲菲,你且记住,今天喝完酒后,你便回了玉姝阁,其他地方哪里都没去,只是还没有进玉书阁的房门,便撑不住在别院的草地上睡着了,睡着的时候你做了个梦,可有记住?”
骆菲菲:“记住了!殿下。”
☆、出府
离宁捂着额头上包扎好的伤处,走在卓府院中的石板路上,从他身侧经过的下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对他额头上的伤处多看一眼,互相的窃窃私语声亦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二小姐被这个姓宁的马车夫气得半死,据说回了晴霄阁后,还一直在生气,把居室里的茶壶都给摔了。”
“噢?竟有这等事,快说来听听。”
“二小姐昨天晚上要去永安溪畔看河灯,便吩咐了马车,是这个姓宁的马车夫当值,结果不知怎的,他牵马栓车的时候,竟然让马儿受了惊。他去拦那马儿,却被马儿撞晕了过去。二小姐在大门口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马车来,便着人去询问,才发现他晕倒在放马车的棚房外。后来,二小姐气得就没有出门了,回去就摔了茶壶。”
“至于吗?换个车夫去不就得了,为这点小事就气成这样?”
“哎!二小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离宁捂着额角上的伤,想到昨夜他从假昏迷中被人唤醒,睁开眼时,看到立于面前的那个卓二小姐一脸的意外神情。一想到那一幕,他就想笑。
除了一脸的意外,这个美艳的小姐似乎还在向四处东张西望地寻着什么。
离宁当然知道她在寻什么,若是想促成苟合之事,怎么能只有一个人在场。
卓晴一脸怒容地问道:“宁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备马车吗?”
离宁捂着头上渗出血的伤口,假装出一副脑子被撞得还没缓过劲儿来的神色,期期艾艾地回道:“回,回二小姐的话,小,小的牵马过来拴车时,不知怎的,两匹马儿竟然都受了惊。想去将马儿拦住,结果却被马儿撞到了,后面的事情小的就不知道了。”
卓晴闻言,脸色愈发的难看:“你可有用我给你的檀香盒子熏马车厢?”
离宁战战兢兢地回道:“回二小姐,小的按照小姐的吩咐点了那盒子里的香后,就回马厩干活去了,约摸三刻后便牵着马儿过来栓车,不知何故,两匹马儿刚走近那马车厢就像是被惊扰到了,疯了一般四处乱撞、还乱撂蹄子。小的想上前拦马,结果不小心被马儿撞翻在地上。”
卓晴闻言,燃起一脸怒色,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定是那檀香的气味惊扰了马儿,我不是让你等到那香燃尽后再去牵马栓车吗?真是个蠢货!”
离宁装出一副惊弓之鸟状:“回二小姐,小的在马厩干活,约摸着三刻时辰过去了,以为那香应该差不多燃尽,才牵马过去,想是熏香盒子里还有一点点余香,没想到那样一点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