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彬听后回道:“说起那块玉佩,倒还真是有些蹊跷,它本非我府上之物,应是小女五年前落水时从水中捞出之物。”
严浔急切地追问:“此话怎讲?”
骆彬:“公子有所不知,小女被从水中救上来时,已没了气息,我们都以为她已经过世,要给她准备后事了,不想第二天竟然醒了过来,手上还攥着这块玉佩。因这玉佩以前并非我府上之物,所以就猜测应是从水中捞出来的。后来小女便一直将这玉戴在身上,从不离身。”
严浔:“骆老爷,那玉可否让晚辈再仔细观摩一下?”
骆彬听后,面露为难之色:“谢公子,小女很是在意这块玉,不轻易让人观摩,若她不肯,我也没有办法。”
接着,他转头冲傻丫头道:“菲菲,可否将你那块玉锁拿给这位公子仔细看一下。”
傻丫头听后竟然一下子用手紧紧捂住胸前:“不给!”那架势就像小孩子怕人家抢了她手里的糖果一样。
骆彬继续哄道:“菲菲,谢公子就看一眼,看完马上就还给你。”
骆菲菲一脸的不信任:“他骗人,他是想把玉抢回去!我才不上当呢!”
当严浔再次听到这傻丫头说他要抢回玉佩这样的话后,心里又是一阵紧绷,感觉就像是玉儿在指责他,送出去的定情之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骆彬先是很无奈地看了一眼严浔,随后命管家先把骆菲菲领出会客厅。
骆菲菲这回没有太多抗拒,很顺从地就跟着管家一起出去了,好似真的怕严浔抢了她的宝贝,脚步快得像逃跑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
看不到那块玉,严浔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眼睛一直追着傻丫头离去的身影,恨不得跟上前去抢。
望着那在眼前消失的背影,他心中闪过一念,这丫头倒是很皮实,怎么摔都没事,身手也快得很,力道也不小,这一点倒是和玉儿很像。
骆彬似是看出面前这位年青人的急切心情,等骆菲菲离开后忙对他说:“谢公子莫急,公子若是想看那块玉,老夫自有办法。”
骆彬毕竟是商贾人家出身,特别善于察言观色,留各种后手,越是看出严浔的急迫心里,他反而越是不着急了。
这个老滑头对严浔的所求亦是十分好奇,所以他须得先弄清楚这个年轻公子的真正诉求,若此人想要开价买菲菲身上的那块玉,只要能出个好价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正是他最擅长的商贾之道。
严浔已经看出了骆彬的心思,自己若不道出个原委先解其疑惑,他是不会帮忙的。
于是便恭声道:“骆老爷有所不知,家母于五年前路过临安城,正遇富阳兵乱,仓皇躲避时不慎将家中一块祖传宝玉遗失于此地。几年来,她一思及此事就倍感伤怀,不想前几日竟然梦见了此玉,还说梦见是一位小姐拾到了此玉,这位小姐住在临安城西山外的骆府,出生于丁寅年八月十六日,随命晚辈前来探寻。晚辈到了临安城一打听,西山外还真有骆老爷家的府邸,于是就冒昧登门拜访。但不知四小姐是否是这个时日出生?”
骆彬闻言,吃惊不小:“什么?我家小女正是这个时日出生的,一点不差!竟然还有这等事?真是堪称奇闻啊!看来公子是找对人了!”
惊异的同时,心中闪过一丝暗喜,原来这贵公子竟是冲着这块玉来的,看来能开个好价钱。
严浔见他似是相信了,亦是佯装出一副惊异之色,继续编瞎话:“这样说来家母所梦无误!晚辈开始还觉得荒唐,但架不住家母的催促,还是决定到贵府来走一遭。不想刚巧看见骆小姐身上掉下来的那块玉锁,与家母所描述的传家宝玉非常之象,而且晚辈亦曾亲见过那块玉。所以会如刚才那般失了礼数。”语毕,再次向骆彬行礼表示抱歉。
骆彬忙还礼道:“无妨!无妨!公子若想再看看那块玉,老夫会想办法。但若是想将那块玉带走,只怕小女不肯。她这五年来可是将那玉当做宝贝一样护着。”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开个高价,我是不会出手的。
严浔已听出了他的生意经,庆幸于自己的谎言没有被识破,继续道:“家母还有嘱托,若能寻到拾得我府上宝玉的小姐,若这小姐还未婚配,那便是天意安排,愿与贵府结为秦晋之好,但不知贵府四小姐可有婚配?”
骆老爷一听这话就差找个地方偷着乐了,自四姑娘成个傻子后,她的婚姻大事可是愁煞人。哪个正经人家敢娶这种丫头,要么一辈子待字闺中当老姑娘,要么备足了嫁妆找个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嫁了,要么嫁个有残疾的或丑到娶不着媳妇的汉子。
骆彬这么Jing明的人,可不愿做赔本的“买卖”,毕竟是亲闺女,虽然是个傻子,也不愿送去那样的人家受苦,想来想去干脆养在家里当老姑娘吧。
听闻严浔这样说,赶紧追问:“我府上四小姐至今还未婚配,如果那玉真的是贵府遗失的传家宝玉,我们两家有幸结亲,但不知府上有几位公子?是哪位公子可与我家菲菲结为良缘?”